当范思明找到郑彬时,他知道事情即将败露。
在敷衍了范思明之后,他拿着剩下的二百多两银子,来到仁义赌坊,进行最后一搏。没有想到,陈昱找到了仁义赌坊。郑彬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废了。
郑彬讲述完后,哭着说道:“大人。我知道错了。还望大人放我一马。”
陈昱喝道:“放你一马?那大家的工钱怎么办?我怎么跟大家交代。”
郑彬跪在那里,哭泣着。
陈昱想了很久,最后说道:“你起来吧。先回去闭门思过。至于这件事怎么处理?等我消息。”
郑彬这才起来,并说道:“大人。希望您不要将此事告诉我姐夫。如果让他知道了,饶不了我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以为我不告诉你姐夫,别人就不会说了吗?我可以不和他说,但是别人告知他,我可管不了。”
郑彬见陈昱答应了,他就放下那一百多两银子,离开了县衙后堂。
张义见郑彬走了,就进来了。他说道:“大人。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陈昱当然知道张义的意思,装作不知的样子,问道:“什么好机会?”
“郑县丞不是一直与咱们作对嘛。他犯了这个错,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将他赶出陆那县。岂不是少了一个对手。”
陈昱摇了摇头,说道:“张义。你想得太简单了。郑彬被任命为陆那县的县丞。一方面确实有取代我的意思。另一方面,也有监视我的意思。
前期有马天在他旁边出谋划策。当时我们非常被动。
自从除掉马天之后,郑彬根本不足为虑。他因此意志消沉,在仁义赌坊越赌越多,越赌越大。最后无法自拔。
假如按你的意思,咱们将郑彬赶出陆那县。那么接下来会怎样?”
张义想了想,说道:“上面会在派来一名新县丞。”
说到这里,张义马上反应过来了,他继续说道:“新县丞如果比郑彬还难对付。那我们还不如继续让郑彬当县丞呢。”
陈昱笑着说道:“新县丞更加难对付是必然的。你知道,县衙四个朝廷命官,被咱们干掉了两个。上面会怎么想?定然认为咱们是不安分的人。他们一定会派遣精干力量前来陆那县。目的就是要建立一种平衡。一种势均力敌的均衡。这样才有助于上面的管理。”
按照陈昱的思路,张义继续说道:“如果留下郑彬,能够为我所用。即使新上任的主簿与我们作对,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陈昱点了点头,说道:“不错。”
张义说道:“大人。饶了郑彬,简单。可是那四千多两官银怎么办呀?大家都等着领工钱呢?拿不出钱,下面的这些人定然人心浮动,到那时,我们就是想帮郑彬,也帮不了了。”
“你说得不错。眼下如何将这四千多两官银拿回来,确实是个难题。”
张义建议道:“要不我带着人直接去找仁义赌坊,把这个钱要回来。”
陈昱摇了摇头,说道:“这么做是万万不可的。郑彬是以个人名义前去赌钱的。赌坊根本不知道这回事。人家完全可以拒绝。还有更糟糕的,这会让很多人知道此事,那时候我们就是想帮郑彬,也帮不了了。”
张义接着说道:“要不我将仁义赌坊的老板阮世明叫来。我出面将情况告之于他,让他把钱还给咱们。识时务者为俊杰。阮世明在陆那县混了这么多年,我听说是个八面玲珑之人,他应该会把钱还给咱们的。”
不得不说,张义的这个建议非常好。但是陈昱考虑得更深,他说道:“你的这个想法很好。我相信阮世明会把钱还给我们的。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此以来,咱们就欠了阮世明一个大大的人情。商人逐利。我们迟早要还他这个人情。到那时,绝不仅仅是四千多两白银那么简单。这么做,代价有点高。而且他不找咱们还人情,这个人情就一直压着咱们。压得咱们喘不过气来。
我先想想有没有其他办法。如果有的话,更好,如果没有的话,只能这么办了。”
张义说道:“大人。时间不等人呀。现在大家都在等着发工钱呢。”
“这个我知道。这样吧。你告诉范思明,就说是我说的。让他通知大家,三日之内,一定给大家发工钱,先不要着急。”
张义领命而去。
而陈昱则闭目,翻阅着书籍,妄图找到解决之道。
由于对赌坊的运转、玩法不是十分清楚。陈昱选了一些关于赌博的书籍。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里面的道道太多了。
正所谓,十赌九诈。古往今来,赌坊也好,赌场也罢。都有专门的欺骗手段。而普通赌客只有挨宰的份。
至于掷色子,除了手法之外,最简单的就是在色子中间灌上水银。经过勤学苦练,就能达到为所欲为的境地。想要几点,就出几点。想要豹子,就来豹子。
至于如何判断色子里面是否装了水银,书上也有详细介绍。
陈昱觉得,这个仁义赌坊的色子一定有问题,不然怎么赢钱。
虽然他不懂赌术,马上练习掷色子也为时已晚。这可不是三天两天就能练成的。那是需要长期刻苦的训练的。
眼下只能是铤而走险,前往仁义赌坊冒一次险了。实在不行,再找别的办法。活人难道会让尿憋醒。
想到这里,陈昱命张义到铁衣社在交易场所的店铺,支取五百两银子,明日使用。
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