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池做完饭之后,把饭菜装好,她不确定左煜诚中午是否回店里,不过还是另外装了一份带去,免得像头一天一样。让他啃着面包当饭吃。
下楼时,意外地又看到了上楼时遇到的那个男青年,他正在小区门口小卖部的收费电话旁跟看店的大爷交流。
“大爷,我钥匙落屋里了,现在进不去屋,身上也没带钱,你电话借我一下,我给我姐打电话让她来送钥匙,完了我再下来给你把打电话的钱送来。”
这个店平时都是那大爷老伴看着,今天她有事,才让他来替一会儿,他耳朵背,没听明白,就说道:“打电话啊,是不是市内的?”
“啊,是。”那大爷见男青年点头便说道:“市内一分钟四毛钱。”说罢抬头看着男青年,意思是让他先付钱。
“不是,大爷,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我钥匙落屋里了,身上没带钱吗?”男青年经常下来到这买东西,跟看店大妈很熟,没想到换个人,这几毛电话费都说不通。
大爷又没听明白,只是执着地说道:“市内电话一分钟四毛钱……”
男青年:“……”俩人就这么来回几个回合,大爷的意思就是让他交钱。
他理解不了为什么几毛钱电话费都不肯通融一下?
懊恼间,一张纸条通过窗口递过来,放到大爷面前,那大爷一看才知道他误会了,小伙子不是不给钱。是把钥匙落屋里了身上没带钱。
这大热天的进不了屋也挺可怜的,他忙把电话往那青年面前一推,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那青年也才明白自己傻,没早点看出来俩人根本就没说道一个点上去。
叶小池递完纸条本来要离开了,听到那男青年说谢谢,她随意点了点头,然后准备走了。
那边电话很快接通了,叶小池已经走出去好几步了,见那男青年说了两句话之后便把听筒拿得离自己耳朵远远地,叶小池觉得电话里的人说话不是在用吼的就是在训人。应该是那人的姐姐,估计是生气了。
经过古玩摊位区的时候,叶小池看到有一老一少俩人在两排摊位之间的道上负手缓行。俩人刚离开那个摊子的摊主刚把一个青花玉壶春瓶放回去。
“三爷,刚才那个玉壶春瓶我看挺好的,是清初的,给的价也很划算,三爷你怎么看看就放下了。”
俩人说话声音不大,不过他们走的慢,叶小池跟他们走了个对面,擦身而过时,他们显然把她当成了无所谓的路人。
所以说话虽然压低了声音,可也没特意避着人,叶小池听到那背着手的老者说道:“你啊,还是嫩了点,瓶身是早清的没错,可是底不对,十有**是拼接货。”
叶小池听了,不动声色地走到他们刚才停留过的摊位前边,然后经过那摊主允许,随意地拿起几个东西看了。最后表现出一副被那玉壶春瓶上边的龙形图案吸引的样子,把饭盒放到旁边纸盒子上,去拿那个玉壶春瓶。
这瓶子较大,用单手拿不保险,得一手托着底,一手握住瓶颈,确保拿稳了才好拿起来。
要是在摊位上把人的东西碰坏了踩坏了磕出残损来,原本便是平平无奇的东西也能秒变珍宝,等着赔钱吧。
在摊主眼里看来,这女孩子似乎很喜欢这瓶子,不然怎么把那瓶子翻来翻去地看个没完。
叶小池在这看得专心,路过的人便有人停下来也煞有介事地蹲下来看,一时间摊位前围了五六个人。
摊主觉得他今天说不定就开张了,他想着低调的人有的是,别看这姑娘穿的一般,可不等于买不起。所以他觉得这姑娘看完了放下这瓶子,大概要问价了。他甚至想好了要跟这姑娘要价多少。
可他等到的只是轻飘飘一句话:“再看看吧。”然后那女孩就走。
摊主:“……”
其他人见叶小池走了,也没久留,过不一会全都走掉了。叶小池真没注意这些。她现在脑子里全是刚才手触及瓶身和瓶底的两种不同的感觉。
那老者说的没错,这瓶子应该是拼接的,瓶身触上去的感觉与那些笔筒竹木制品都不一样,她说不清楚,似乎能从中感受到钟鸣鼎食之家厚重的历史感,而瓶底跟她平时碰到的家具电器墙壁窗户桌椅等物并没有什么不同。
到了店里,董庆觉察到她的异常,问了一句:“你没事吧?回去一趟,遇着啥事了?”
“没,没有事,可能是走了一路有点热。”
俩人正说着话,一个身量不高,晒得黢黑的青年率先进来,一进来就用胳膊圈住董庆脖子:“胖子,你一天天的看店倒是挺轻松啊,看把你白的。”
“屈小五,你给我下来,你也不看看你才多高,你这么勒我脖子我还怎么喘气?”董庆说着把屈小五从身上扯下去。
然后才问他:“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外边收货呢吗?”
“最近不去了,天天在外边晒着,快成黑炭了。歇几天,听说左老二一会儿要带个高手过来,我要见识见识。有些话你们可能不太好说,我这个粗人没那么多忌讳。”
这时他注意到了叶小池,忙掩去了刚才对待董庆的那份放肆,客气地叫她小叶。
董庆听到他这么说话,觉得很不习惯,看着刚进来的左煜诚,指着屈小五,用口型问左煜诚:“这小子是怎么回事?说话这么客气呢?他平时很爱撩闲的,突然这么客气真不自在。”
左煜诚摊开双手,明显不想参合这个话题。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