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她都沉浸在“我这是被调戏了么”的傻眼状态。
还说什么睿王殿下清心寡欲,对女子敬而远之。哼,她怎么瞧着,祁曜撩人的水平可不像是个生手。指不定过了多少手。
看了一眼正在商讨政事的某人,她真是越想,越觉得酸溜溜的。
不知什么时候,常星走到她身边。甩了甩手中的拂尘,表情欣慰,就差在脸上写着“阿柳姑娘,你不得了呀”。
“常大人,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交代?”
常星忙摇头,小声道:“阿柳姑娘,昨晚的事情您还记得么?”
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心猛然一跳,不能吧?她又借着酒胆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见她茫然,常星笑道:“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奴才瞧着昨儿殿下很高兴,阿柳姑娘在殿下面前放肆些殿下也不会怪罪的。”
柳夷光捂脸,她昨晚到底做了什么?难不成调戏了祁曜?
想到此处,她嘴角上扬,原来他们只不过是打了个平手。
“谢谢常大人提醒,我知道了。”
常星满足地叹了一口气,真恨不得他们二人即刻成婚。明日就要归家了,主子又要回到清冷的合宸宫了。
祁曜偶尔装作不经意地朝她的方向瞥上一眼,她都极为专注地在写写画画,面色极为认真。连放在手边的蜜饯都没碰一下。
直至午膳时分,才双双放下笔。一起走到案边用餐。
“真稀奇,祁岩今日怎么不来缠你了?”
她的欢喜也表现得太明显了!连声音都带着笑。
“政务在身。”
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我们是不是得回去了?”赈灾的工作出人意料的顺利,但他们仍在北郡待了七日,她寻思着,这两日也该启程回帝都了。
何况中秋节将至,她想吃月饼了。
“明日启程。”
她笑了笑:“回去正好过节。而且,螃蟹也肥了。”她不自觉地舔了舔唇,跟小猫似的。
“嗯,你办蟹宴,我定会去。”
柳夷光白了他一眼,“即便我要攒局,也只会邀请淑女美人,请您算什么回事儿?”
祁曜微顿,“说得有理,罢了。”
生气了?柳夷光抿唇微笑,眯着眼睛,一本正经问道:“到柳府之后,是不是很难见到您了?”
祁曜眸色如墨染,像是打翻到了砚台。
伸手揉揉她的头,“没你想的那么难。”
他这个岁数,也是时候该出宫立府了,只是父王那边,需得费一番口舌。
说是要收拾东西,其实她的行李并不多,吃穿用度,都是祁曜那边安排着。
大约是因职业的缘故,她对器具总有别样的深情。她摸了摸桌上吃茶用的白玉菊瓣盖碗,玲珑精致,当初瞧了一眼,就喜欢上了。
收拾东西的时候,特意嘱咐了一句:“小心着,殿下的东西别给碎了。”
侍人也是合宸宫出来的,笑道:“柳郎君也不必太过担忧,殿下平时并不太在意这些用的。”
她自然知道祁曜并不缺这一个盖碗,可是这么好的东西碎了她会肉疼的!
在阳城时,她能买到的器具,说好一点儿是古朴,难听一点就是粗笨,有时候也会画一些样子,央求哥哥们托人做出来,可做出来的东西,只能说可堪使用罢了,如这盏白玉菊瓣盖碗般具有艺术感的,一般匠人真做不出来,而顶级的匠人难寻不说,即便能寻,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给做。
灵气这种既虚无又真实的存在,真的能决定一个成品是物什还是艺术。
柳夷光也笑着回道:“殿下堆金砌玉尊养的人儿,自然不在乎这些俗物了。”
侍人想了想,郑重地摇头:“殿下说过,比起茶具,他更注重茶本身的味道。”
还真像祁曜的风格。
柳夷光眼睛闪闪发光,道:“殿下已经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我等俗人实在难以企及。”
“那是自然,殿下最是厉害了。”侍人的眼神也在闪闪发光,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听听,原来这是祁曜的小粉丝。
“我们明日就走了,后院里的姑娘怎么办?”柳夷光突然问道。
“那姑娘早就被带走了……”话说到一半,侍人脸色一白,立刻甩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原来已经不在后院了。柳夷光轻轻浅浅的笑着,一派风光霁月。
侍人内心幽怨,柳郎君看上去人畜无害,怎么故意引人犯错呢?
瞧着他有些委屈的模样,柳夷光从宽广的袖子里掏出一个装着蜜饯的荷包递过去,侍人不接,她只能默默地放在桌上,安慰道:“唉,别气了。争取下次不要入坑哦。”
侍人:“……”
她伸着脖子往外看了看,她东西都收拾好了,都没有什么借口再赖下去,可三哥怎么还没有来?
正想着,就听到侍人道:“柳郎君,有客至。”
一抬头,就看到柳晋勤……有些生气的样子。不由得脸上堆起了笑容。
“三哥,我去给你倒茶。”
见她如此讨好,柳晋勤撇撇嘴,严肃道:“你过来,坐好了。”
柳夷光果然正襟危坐,一副乖乖地听夫子讲课的样子。
她若真这般乖巧便好了!只是他知道,不过是个花架子罢了。柳晋勤正色道:“你是不是将阿兄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柳夷光眨眨眼,很是羞惭道:“三哥,我错了,我昨儿真的是太困了嘛。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