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漠北城火烧之后,每人带上十日粮食,迅速赶上,不得迟疑。”
“令,格巴鲁宁部放弃粮草辎重,一人带上十日粮食,其余一律烧毁,迅速赶上我军!”
淳太牢连下两道军令,重整大军,洞保探三和另外一名副将率军自两翼迂回包抄,中军由淳太牢亲自带军,远坠在杨一溃军之后。
“驾。”
杨一已经顾不得任何阵型,只管逃窜。
金帐王庭战马耐力胜于漠北军马,时间拖延的久些,漠北军马速度慢下,让金帐王庭追上,迂回包抄,自己就被包了肉馅了。
耐力不及,是漠北军骑军一直都有的毛病,所以遇上骑兵对骑兵,在宽阔地形上的袭扰、追击、迂回、包抄等战术中,漠北军很吃亏。杨一手底下的那几个大将能在漠北这种地形里缠住金帐王庭骑军数日,造成对方不少的伤亡在吴钩眼里,已经算是立了大功了。
“快了,快了!”
一路疾驰,有骑军掉队,被冲上来的金帐王庭骑军围杀,杨一已经看见了瓜州的影子了。
“令,全军放慢速度。”
淳太牢给了杨一时间,这点时间不长,却给了他们希望,在仅有的希望里,为了活,杨一冲击瓜州,他就完全笃信漠北军已经溃不成军。
“将军,你看!”
校尉一指,牛犇顺势看去,瓜州两翼滚起了烟尘。
那必然是金帐王庭骑军了。
“速速,开门!”
杨一带着乱军冲来,口中大喊,此战知晓吴钩部署的只有杨一和他手底下数位大将,其余士卒一律不知,所以现在便是真正溃逃。
却又也有校尉不愿如此溃败,落在大军之后,带人离队,反杀向淳太牢,消失在金帐王庭大军的淘浪之中。
“将军,我们和他们拼死一搏!我们漠北绝没有,溃逃尽亡的士卒啊!”
一名校尉哭喊着追上来,金帐王庭有他们的荣耀,唐国军卒也有他们的荣耀。
“将军,拼死一搏吧!”
所有将军都没有说话。
“罢了,你们不愿拼死一搏,我们去!”
有人调转兵马,再次冲杀向淳太牢。
杨一大喝一声:“军令,擅自离军,斩无赦!”
有人再继续说话,有人沉默不言。
“开门!”
杨一愤怒大喊,吴钩部署,瓜州要让自己冲破。
漠北骑军逐渐逼近瓜州。
牛犇对身旁校尉嘱托道:“去吧,待城门打开之后,迅速烧毁一切可燃之物。”
“报!将军漠北骑军在瓜州停下,瓜州拒开城门。”
斥候回禀,淳太牢点头,手再挥,战马速度再缓。
待杨一大怒,群情激昂之下,数百骑军下马欲撞开城门。
“来人,给我射!”
牛犇忽然下令,四周军卒皆为之一惊。
“我叫你们放箭,滚油,檑木,滚石全部给我丢下去!”
“将军,那,下面可是我们漠北军啊。”
“我是将军,叫你们发射就发射!”
“将军!”
牛犇见杨一身后的土尘渐渐缓下,心中焦急,抽起弓箭,一箭射下!
这一件射穿了一名漠北骑军的手掌。
“啊!”
“给我射!”
这一箭射出,牛犇大怒,一脚踹在一旁的士卒身上,他抽起腰间横刀,一刀斩下。
“射啊!”
瓜州城墙上士卒这才陆陆续续射出手中弓箭,丢下手中滚木、礌石。
城下愤怒的漠北骑军,不断撞击着城门。
杨一闭着眼睛,不敢看这一切。
城墙上牛犇大喊着,滚石、檑木不断落下。
“报,漠北骑军开始攻城,城上驻军正在守城,已成互相残杀之局!
淳太牢点头,大喝道:“令,两翼包抄合击至瓜州!”
“我要助漠北骑军一臂之力!”
箭雨不断,不断有漠北骑军倒在血泊当中,而那木栅栏也开始摇摇晃晃。
“报,将军,我军两翼有金帐王庭杀来!”
杨一闭着眼点点头。
唐唐唐自顾自的数着自己的手指。
“快啊,给我们撞开!”
下马的骑军越来越多。
终于,两翼已经追杀至杨一大军两翼,初绞杀在一起。
“开!”
周姐姐愤怒的将双板斧丢在木栅栏上,木栅栏应然倒下。
“兵败如山倒啊,兵败如山倒!”
周姐姐咬牙启齿的念着这一句话。
“冲进去,杀!”
这是杨一的命令。
周姐姐的心届时凉透了,他欲说话,却想着杨一此时乃为全军统帅,不好反驳,只得一马冲了进去,抽起双板斧,不发一言,直冲而去。
“气煞我也!”
他忽然停下马来,欲拨马转身和金帐王庭斗个鱼死网破。
迎面疾驰而来的杨一揪住他的臂膀,沉声道:“这一切都是吴钩的部署。”
周姐姐闻言,恨恨的叹了口气,环顾四周,骑军冲入关隘当中,激怒的骑兵挥洒着漠北刀与地下的瓜州驻军战作一团。
牛犇在城门看着这一切,再看关内燃起的熊熊烟火,紧了紧手中的横刀。
“走!”
杨一大喝一声,带着骑军一路杀戮,一路冲过瓜州。
随即大批金帐王庭骑军也杀入了瓜州。
牛犇在城墙上,指挥着仅剩下的数百名军卒阻拦金帐王庭骑军。
可经过方才一事,手下军卒士气受损。
淳太牢也冲入瓜州,手持囚龙棒,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