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吕骆麾下的掌管庖厨事务的庖人等,于之前五鼓,也就是戊夜,后世的五更时分,相当于吕骆前世三点至五点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饭食。
五鼓至卯时初之间,吕骆及其麾下二百多人,还有西河侯国一千余人已经提前用早食过了。
若是平时,却是晚的多食早食。
至于吕骆,对于这个时候的食宿,向来没有太多的注目。
卯时初前,吕骆与以往无异,清净了口舌牙齿脸庞。又觉得吃的都很相近,随便吃了点自己弄的干饼,还有庖人们筹备的五谷飨汤,野株、肉食。
于是乎,见麾下士卒以及西河侯国人,还未从昨日熟睡之中清醒过来。
孤身一人,立于一旁等候。
斗转星移,很快到了卯时初,日光骤降,点缀阳光,照耀到了他的脸上。
而这个时候,吕骆能够所用的,一千二百多人,也已经在他面前,列阵以待,虽然未有规整划一。
吕骆知道,他们也知道,今日这一战,势在必行。还要取得胜利。
望着眼前的一千二百多人,吕骆觉得恍若隔世,但当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方知自己不是做梦。
吕骆的面容,在四周晨曦的照耀之下,尽显其华,五官端正,身材中正,精神奕奕,唯一有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衣裳连日以来,衣衫褴褛。所幸,目睹了自己此时的样子的他,觉得还过得去。
心中高兴,脸上笑容满面,想了想,望着众庶说道:“诸位昆仲兄弟姊妹们,今日不分汝我,一起同心协力,剪灭有穷氏族人。”
见自己眼前的众庶一千二百多人,依旧沉默不语。接着又望了望,之前命人堆砌的出征祭坛。
“嗯!”庄严肃穆地说道:“待正式祭祀过天地人,还有兵主蚩尤。那便是咱们真正出征的时候。”
“此刻开始,祭祀天地人,还有兵主。”
在吕骆的嘱咐之下,从以往的用三牲祭祀,增加到了六牲,马、牛、羊、雉鸡、鸭、豕等,那些庖人,将采摘的瓜果置于石几之上。陶器皿爵等盛肉食、酉酒。一旁树有编制的旗帜图腾,上有天地人各神主,以及兵主蚩尤像图腾,看上去,不少岁月痕迹。
又从西河侯国人之中觅得,懂西方巫咸国巫祝之法,还有历代先民流传下来的,吟诵祭祀言辞的数人。
命其颂扬祭祀天地人还有兵主蚩尤,祷告自己这些人的将要大胜。
时间逐渐到了卯时末
待祭祀完之后,吕骆大声说道:“刈旗,随我出征。”
“我等愿追随吕氏大子、主君征讨有穷氏族人。”一千余西河侯国人,还有吕骆麾下的二百多人,异口同声,回应着吕骆说道。
“喔”
“喔”
“喔”
此时,尚未完全褪去远古先民的痕迹,故在战前祭祀以后,吕骆及其麾下与西河侯国人动身的时候。
一千二百多人,像之前有穷氏出征一样,呐喊传遍四方一二里之内。
吕骆想了想,与走在一旁的西河侯国旅率,还有麾下数人,说道:“此种呐喊之事,于战不妥,想来传世也有数千年了罢。”
“回大子,的确如此。”一旁的吕骆麾下的百戍喜,想到了这些呐喊与祭祀,又想到了先民们的过去,回应道:“自远古先民以来,至少有五千岁以上了。而中原也不知更替了多少氏族,才到了今日的时候。”
“想不到百戍喜您,知道的还很多。”吕骆麾下的姒开,打趣道:“若有时间,开必定寻百戍学之,博闻强记,增加见闻。以免日后,有甚麽不懂,徒增忧虑。”
百戍喜一听,回应道:“不敢当,只不过岁月洗涤,多了些见多识广的事宜。姒开百戍,岁少英才,将来非我能比,无须我教,定能解其心中担忧。”
西河侯国旅率,看着吕骆麾下言辞凿凿,也不禁出声说道:“此事确实不是甚麽好事,不过流传日久,除非以国政处之,绝其事宜,方可解决。”
“这些不过是,心中胸臆,有何之错。”跟着吕骆奔波的“二斟”之女女艾,也加入了纵论的数人之中,想了想说道:“虽说有违战事常理,不过自古以来,祖宗们都是这样做的。打战亦胜亦败,乃人世常有。只不过”
“只不过”
一旁随行,为吕骆掌管厩务,也就是养殖野兽畜类飞禽的牧人,上前为女艾解围道:“只不过,确实不利于战争,如此告知寇人,我要来的事宜,确实不善”
一旁的,吕骆的族父吴贺,又接过牧人的话茬说道:“古往今来,时易世变,许多远古先民的痕迹,都消失不复存,此事也许不久也会为新的岁月,所磨灭不在。”
吕骆听后,久久不能平息心中的思绪。
时间过去了一刻,吕骆与其麾下数名重臣,还有西河侯国旅率百戍等人,现还有百余步,就要到了有穷氏士卒所在的地方。连忙各自派人,告知所有士卒,筹备好弓矢,短刃,棍棒等,很快就会有战事,注目四周,以免遭到冷箭。
伯明水命其留守河水边上的五百有穷氏士卒,听到了东边传来声音。
虽说不知道多少人,但是他们立刻,警觉了起来。
手中握着弓矢,腰间放有短刃和水囊、五谷,背后还有箭矢盛于囊内。可谓是整装待发,望着四周,时刻能将箭矢射向四方。
而吕骆一方,一千二百多,愈来愈接近五百有穷氏士卒人所在的地方。
心弦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