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初露原本就是瘦黑小,五官不出彩,再一哭,鼻涕眼泪纵横交错,此时,又在地上一蹭,简直惨不忍睹。
反观钱浅。
同样的白色花边小洋裙,眼睛大大,小嘴巴扬着笑意,脸蛋白嫩嫩……即使额头起大包,手臂上破了口子,但是,仍然像个漂亮的小公主。
司马华很不满,一个城里来的坏孩子居然怎么看怎么漂亮;自家小白兔一样的妹妹……哦,是小黑兔!
小黑兔一般的妹妹,怎么长的一点也不可爱?
让他一点想护自家亲妹子的心情都没有!
司马华瞪司马初露,不耐烦地道:“回去把脸擦一擦!”
然后看到枫树那边还扔着空空的背篓,更加不耐烦了:“都快晌午了,还没有拔一根草,被奶奶知道了,非扒你一层皮不可!”
司马初露一听,心中一颤。
然后,低下头,眼泪滴吧滴吧地下。
“哥哥,我……我原本是去拔草的,但是,小浅姐姐要我陪……陪她捉迷藏,我……我……”司马初露说到最后,“我”了两声,便只剩下眼泪了……
这表情和话语分明是在说,她钱浅为难她,要她陪着捉迷藏,她不得不停了拔草……
钱浅唇角上扬,含上笑意。
不能怪她前世太蠢,实在是司马初露段位太高!
嗯,现在,钱浅觉得自己是重活一世了。
过去的人物,过去的场景就这样重新出现,而且,额头上的疼痛那么明显,手臂上的伤口那么真实,就连司马初露扮可怜扮弱小都精彩纷呈,司马华的嚣张气焰又那么让人嫌恶,能不是小说里常提的“重生”么?
钱浅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司马初露有些看不懂了。
这个钱浅怎么被撞一下,就变化那么大呢?说话听不懂,又挂着莫名其妙的笑容,难道是撞傻了?!
“小浅姐姐,你说句话啊,不然……不然我回去会被奶奶往死里打的!”司马初露抹着泪,道,“你是从城里回来的,奶奶都不会叫你做事,更不会打骂你的!”
说到后面,怀仇恨的目光闪了闪。
同样的年龄,同样是女孩,而且她还小一岁,凭什么,钱浅是公主,她就是人人嫌弃的稻草?!
司马初露不服。
钱浅望着司马初露,了然一笑。
以前,司马初露都是用动不动就掉眼泪,和可怜兮兮的模样儿来博取同情的。
而前世,她好像也是一次又一次因为同情和可怜她,而放弃对她的深究,以至于被陷害,被拉入水而不自知。
比如这一次的捉迷藏。
明明是司马初露拉着她的手,可怜兮兮地说,捉迷藏很好玩!
说别的孩子在玩捉迷藏的时候,她都在地里拔草,在家里洗碗,捆稻草,自己从来不能像别的孩子一样,好好地玩耍一回……
于是,钱浅心生同情,便说着,陪她玩捉迷藏,玩完了再帮她一起拔草!
当真是真情义,把她当成妹妹,当成真朋友!
谁知道,这一次,又和以往一样,在玩耍的过程中,趁机使坏了!
她做的坏事不少,不过,从来都是神情始终满满无辜,一副被别人欺凌的模样,都是别人对不起她似的。
她是最纯最真最可怜的白莲花。
哦,长的那么黑,是黑莲花!
现在,司马初露就是楚楚可怜地说着,是钱浅威胁她司马初露不要拔草,陪她一起玩捉迷藏的!
是钱浅把她推倒,让她受重伤……
司马初露说着说着,颤颤巍巍地哭起来,犹如受尽屈辱的小姑娘。
真是我见犹怜,钱浅见了都想叹息。
害的钱浅又感叹,怪不得她前世会被蒙蔽,这完全是人家能哭的伤心欲绝,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能把白的洗成黑的!
“我……我等会儿回去,奶奶会打死我的!”司马初露又哭了。
泪腺发达的可怕!
哭了那么久了还有眼泪,比她妈妈——司马眉还牛逼!
“老太太会打你,是因为你爱撒谎,又爱装可怜,老人家看着心烦!再加上你是爸爸不爱妈妈嫌弃!”
钱浅悲天悯人地望着司马初露和司马华,说着天底下最真实的大实话。
但是呢,这大实话却是瞬间击溃司马初露。
司马初露心灵深处的两大不能触摸的痛就是——
一个是长得不好看;一个是父亲不爱母亲不疼!
“姐姐,原本你拉着我来玩捉迷藏,不让我拔草,是为了让我给奶奶打?”那包含着泪水的眼眸,那楚楚可怜的表情,无不在控诉着钱浅的恶毒。
说司马初露没父母爱,没人疼没人爱,触司马初露的痛处,原本也不是钱浅想要的。
但是,刚刚从另一场“噩梦”中醒来,眼见着她最亲的哥哥被他们送进监狱,还是以最惨烈的杀父分尸,囚禁妹妹luàn_lún的罪名……
而她,也被司马初露推下高楼大厦……
这份沉重的疼痛还没有缓过劲来,睁开眼,又是被“白莲花”算计,被她兄妹欺负!
钱浅觉得自己也是有脾气的!
目前打不得,扭不过,但是,语言摧毁一下也好!
司马初露平日无论如何装可怜,装无辜,如何处心积虑陷害钱浅,本质还是个想要爸爸妈妈疼爱的孩子。
天底下所有的孩子都是希望自己是爸爸疼,妈妈爱的。
但是,司马初露是黑户。
现在计划生育管的紧,提倡少生优生,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