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惜声无论如何摆弄纪安心,纪安心都是摆着架势不动摇。莫惜声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待得纪安心再度睁开眼来,已经住在客栈里边了,浑身上下疼痛难忍,好像是被万千蜜蜂蝎子毒蛇蛰咬了全身一般。
此刻纪安心脑子里冒出一个“撕心裂肺”的成语,虽然只是疼痛,这“撕心裂肺”四个字却萦绕不散。
辗转之间看见莫惜声正伏在身旁的木桌上边,睡得正香。甚至还能听见她口中传来的喃喃声,虽然听不真切内容,但隐约听的在呼喊爹娘。
再看身上伤势,尽是皮肉硬伤,已然肿了三圈。虽然已经涂了药膏,但还是疼痛不已。
当时纪安心和也非真一同陷入昏厥之中,莫惜声不敢靠近也非真,之前也非真的杀气实实在在的把她吓坏了。若不是刀锋寒恰巧寻了过来,眼看着纪安心昏厥在此,还当是又遭了杀手袭击,当时急得他立马持刀警戒。
刀锋寒不认得另一个人城守也非真,差点就一刀将他劈了。
虽然莫惜声不太知晓为何也非真想要杀她,但好歹承了养育的恩情,见状急忙将刀锋寒喊住。不然刀锋寒一刀劈下去,就摇身一变从江湖侠客变成了杀害一方官员的贼人了。
刀锋寒听了莫惜声不清不楚的描述,实在是一头雾水。
因为莫惜声惧怕也非真忽然醒来。刀锋寒只好先将纪安心送到了客栈里让莫惜声先行照料着,方才折返回去将也非真送到了城守府里。
刀锋寒并不知晓也非真的事情,好容易才交待清楚,离开了城守府,此刻正在隔壁屋里睡着。
纪安心醒来之后,呼喊了莫惜声几下,却没把莫惜声唤醒。莫惜声本来就疲累,又受了惊吓,睡得很沉。虽然没喊醒莫惜声,却是将刀锋寒喊了起来。
“朋友,怎么方才分别不到半日,就伤成这个样子!?”刀锋寒进门之后轻声问道。“这城守大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纪安心只好告知此间事情,半天之后刀锋寒方才相信也非真疯了。更是听刀锋寒说此刻也非真因为真气走火,怒火攻心昏厥,此刻应当还在医治当中。
刀锋寒离开城守府的时候,听医生说也非真不知何时才能醒来,身上筋脉被暴走的内力冲的七零八落。若是不能控制住狂乱的内息,只怕功力倒退是小,甚至有可能成了废人。
纪安心听了此话有些茫然失措,按说也非真作为城守向来受本地百姓赞誉,落得这般下场实在让人于心不忍。
现在也非真重伤昏厥,纪安心只好拜托刀锋寒去金不换本地的住处里寻找田惠的尸身,送去城守府中。
刀锋寒也未推脱,当即便做此事去了。
刀锋寒到了金不换的住所,按照纪安心的指点寻找着通往“下面”的密道,倒是没费什么劲便在一张毛毯底下寻着了,也许是金不换自认这里没人敢闯入他的地方,即使这处宅子只不过是他游玩的时候临时的居所。
自打金不换被捕神捉了去,此处的佣人也都散了。即便金不换可能再也出不了大牢,但这些人没一个敢拿走这屋子里的东西。
刀锋寒下了密道,里面却是一个不小的空间,里面燥热无比,像是此处一直有人烧火一样。七拐八拐的终于找着了一具已经烤干了的无皮尸首,再寻了几圈只见着这一具干尸。只好寻了张草席将尸体卷了,送去城守府里。
也是奇事,刀锋寒用草席卷着那具没有半点皮肤的干尸到了城守府中时,刚跨入了大门,也非真就醒了过来。拖着身子直直将刀锋寒拦在府中,对着尸身泪流不止。
不得不说这对夫妻感情极为深厚,也非真见着发妻尸身,当即身上功力尽散,说是修文习武已无意义,当即交托了城守事宜,致信发往泉州府恳请再派城守到此。便辞官装殓了发妻尸身,将发妻装在一辆牛车之上,带着棺木一路向西去了。
虽不知为何也非真放弃了找金不换寻仇,但此事也轮不着外人过问。
又过了三日时间,纪安心伤势渐愈终于能自由活动了,虽然已经消了肿胀,但这身上疼痛仍然将他折磨的够呛,即使此刻依旧疼痛难忍。
医生说是纪安心的伤势是中了儒家夫子常用的招式“惩过戒训”所致的。这招式不算出名,更不是什么稀奇的功夫,学堂的夫子都会这手功夫,大多是用来惩罚犯错的学生。但能把人疼晕过去的倒是第一次听说。
这也非真的招式着实厉害,这疼痛简直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纪安心,更不知这疼痛还要持续多少时日。不论是动还是静养,这疼痛简直如影随形,片刻都不让人安生。
纪安心此刻简直对也非真恨之入骨,这般折磨人的招式怎么被他练得如此惊世骇俗。三天时间,纪安心就没能好好的休息哪怕片刻!满脑袋都只剩下个疼字!
更可恨的是这也非真不给他止了疼痛再行离开,悄无声息的便远走人间了。
虽然纪安心知道也非真遭受这丧妻之苦极为悲恸,但毕竟不能感同身受。外人哪里能明白也非真心中的悲痛有多麽沉重。即使想安慰也非真几句,但此时他已不知到了何处。
按说也非真有多爱他妻子,此刻就有多恨金不换。为何也非真不想着先为妻子报仇,就远走他处。这般举动实在让人费解。
按之前也非真那宛如疯魔的状态,怎么说也不该就此罢休才对。即使此刻也非真杀入泉州府的地牢,要和金不换搏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