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侧身,一只藏在袖中暗暗向天帝摆手示意:陛下,不可。
然天帝此时亦觉心力憔悴,手无数兵可用,偏又灾劫复燃。
私心底,他也盼着白离回来帮着度过眼下的难关。
是故,米的暗示他看到了。却只当是其素来谦逊,不欲给自己惹麻烦而已。
顿时,点头应允道:“元君有心,便与爱卿同去吧。”
说罢,挥手让两人一起退下。
米暗道坏了,登时脚下生风,快速出了落霄九云。
便是同天帝道别的礼数,他也全然顾不得。
然他快,司祭元君的速度亦快。
没几下便驾着云头追了上来:“仙使这般着急为陛下办事,元君甚是钦佩。
只是,这条路,它不是囚天峰的方向啊?”
“贫道尚有些许杂事待理,元君何必一道追来?不知情的,还以为是要对贫道不利。
倘若令众人误会元君,那倒是贫道的罪过了。”米心知逃不过,索性按定云头,将事儿挑明了说。
觑眼云海四茫茫,无一仙山与洞府。
此时此地,真是天要亡他不成?
“哈哈哈,仙使好生幽默。你我皆为陛下效力,谈什么罪过不罪过的?
不如,我先送仙使去一个好去处如何?”司祭元君低头朗朗而笑,负在后背的手,却是暗纳沛然杀机。
米握着拂尘,手心倏紧,不失礼貌的一笑:“这,还是算了吧。
开解殿下要紧,元君不妨先行一步,贫道杂事一了便赶来如何?”
“仙使再三拒绝,是看不起元君?还是,仙使心中有鬼呢?”说着,云行三丈,又向米逼近些许。
眼见司祭元君步步逼近,米
心中亦是忐忑没底。不知不觉,手心以是汗湿一片。
暗提仙元,遍护周身,垂眸赔笑道:“元君不与陛下分忧,何苦对贫道再再相逼呢?
若百鬼炼狱图异动是不可闻之隐秘,那元君是否要弑君夺位呢?”
然其说到弑君夺位时,声音陡然变得寒意潺潺。
“呵……仙使愈发爱说笑了。”司祭元君别开脸轻笑,却是掌风迅疾如雷,眨眼扑向米。
“岂敢,贫道自问不曾失礼得罪元君,今日逼杀,到底为的哪般?”米早有防备,杀机临身时亦抬掌搏命相对。
一掌,高下立叛。
米倒飞,摔下云头,须臾不见踪影。
“算盘打的真好,想借我的手死遁。米,你未免想的太天真。”话音一落,司祭元君蹬足踏云,一个跃身跳下云头,直寻着米坠落的方向追去。
那米也算命不该绝,被司祭元君打下云头后,便重伤晕了过去。
后来又掉在湖泊中,恰遇着过门即守寡的凤如锦闲游至此。
侍女道:“娘娘,前面有人落水了。”
凤如锦挑眉望着高峰之上的云层,心念如电,道:“去看看。”
“是。”侍女得令,纵身化作流光没入湖中,片刻将米捞上了岸。
待瞧清容貌后,侍女急道:“娘娘,是仙使大人。”
闻言,凤如锦神色忽变,挥手卷起米:“快走。”
登时,主仆双双消失在湖边。
也是她俩跑得快,前后脚的功夫,司祭元君已然追至。
然慢一步,谁生谁死,日后就是一个莫大的变数。
“可恶。”司祭元君掌心怒雷,瞬轰至湖心。
湖面顿起波澜,无数的鱼虾被骇浪推上岸边,直挺挺的翻了肚皮。
打眼环视,谁会这个时候出现在此地?还那么巧的把人救了?
一瞬之间,人已慢慢的飘临水面。似一叶浮萍静静而立,莹莹波光不湿其鞋袜。
远处,侍女躲在灌木丛后悄悄的看着司祭元君的一举一动。
担忧的道:“娘娘,我们会不会被发现啊?”
元君的样子,看着好吓人的。
凤如锦给米喂了颗丹药,云淡风轻的瞥向侍女:“你不出去,他自然不会发现。”
她的九凰赤羽珠,也不是戴在头上看的。
说着,纤纤柔荑抚上金簪花中,那颗艳艳似火的明珠。
这是凤族的一项秘宝,配此在身,有隐身掩迹之用。
虽然比较鸡肋,然这天地间与天夺寿的,有什么比保命重要呢?
而且,底蕴丰厚如凤族。有的,也不过是只此一颗。这也是凤如锦得凤主之心,才将此宝予她护身。
侍女.干.干的咽了咽口水,蹑手蹑脚的爬回自家主子身旁。
说到底,她还是害怕的。
凤如锦眸光微瞥,却是不说什么。做她的人,不需要太聪明。
只要,足够听话……即可。
再抬眸觑眼湖面的司祭元君,寻寻无果后,向着岸边密林轰了几掌,旋即抽身离去。
“娘……娘娘……,接下来怎么办?”侍女看着米,战战兢兢的问道。
“找个地方,藏起来。”说罢,示意侍女把人背上。
侍女愕然:“藏?”
“嗯,先离开再说。”
凤如锦一步当先,撤去了九凰赤羽珠的威能。
同侍女带着米,悄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