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早有前言交代柳如何护好米,但说落霄九云陡然窜飞出四道流光,只一个转念,便已然无踪。
天后宫内,这段时间天后享受到了久违的恭敬伺候。
凤如锦待她真的很谦卑恭顺,便是她偶尔心气不顺,无辜牵连其身,她也能默然承受。
忽的凉风微止,天后斜倚凤榻,登时眼眸倏张。
不悦的道:“为何不扇了?”
“姑母,我们的时机到了。”凤如锦放下手中的团扇,取来一杯清茶奉于天后。
天后接过清茶,刚欲品尝,忽的想起了什么,即道:“你指的时机是?”
“诚如姑母心中所念,陛下与父王等现下已经动身前往西灵山。
我们,也该动了。
只要能在诛魔大会上,顺利剪除魔尊,再诱使龙三等人前来自投罗网,姑母便算是立下了一等一的头功。
届时,不论陛下何种不悦,皆不能再作贱姑母分毫。
我凤族女儿都是顶顶的尊贵,不是什么人可以轻易折辱的。”
“你就这般肯定龙三未死,万一她们不来呢?”其实凤如锦这话实属悖理,但天后爱听,因为那人欠他的。
凤如锦扶着天后走下凤榻,又将那未饮的清茶重新放了回去。
低眉垂眼的道:“以姑母之聪慧,其实早已了然不是吗?
早前便有传言魔尊为救龙三而便访灵药,后有魔界暗尊出世,废天魔,贬魔尊。
进而传下法令,魔界自此封界。不难猜想,这是暗尊欲断魔尊生路。
而能让魔界自乱,不外乎魔尊听信了净业真水可灭度一切,有转死生之威能。
所以,魔尊才会势出魔界,而这与魔界存亡尤为不利,自然也就逼出了不世出的暗尊。
能让魔尊此时宁可自断后路也要出界,便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龙三没死,而且还急需灵宝相救。
自然,这也就是我们大好的机会。此事达成之后,又有何人敢再轻看姑母一眼呢?”
天后缓步行至铜镜前,瞧着镜中的自己,朱颜依旧,只是不见本来喜乐。
随即婀娜坐下,嗔道:“你倒是看的明白,如此天大的功劳,却拱手让与本宫。
本宫,能信你吗?”
凤如锦闻言,便是轻轻勾唇,不卑不亢的回道:“锦儿是离哥哥的人,也是姑母的侄女,更是凤族的女儿。
姑母被人折辱,等同折辱凤族。
大义之下,锦儿又岂可只顾各人功名?自当以姑母为先,凤族为先。”
她的话说的很好听,但有几分真。各自心里俱是一片明镜。
天后不傻,但她也有私心,她需要一个合理合适机会出现在西灵山。
只因,她要那人付出代价……
遂侧眸道:“你去里面将本宫的清心琉璃衣和百业不生裙取来,予本宫换上。”
凤如锦眸子抬了下,躬身道:“姑母要用此衣?”
“本宫现在修为遭禁,若无此宝护身,外间鬼物你如何护本宫平安前往?”说话间,天后捻着一支宝钗插入云鬓。
“是,锦儿这就去。”不疑有他,凤如锦转身入内予天后去取宝衣。
而天后在其入内一瞬,逼出了体内的九色幻心莲,看了眼,旋即又收回体内。
天帝想禁她修为,没那么容易。早在前日,她已顺利将此宝炼化,以幻遮掩,还作本来被制之状。
无人知她此时只是佯装,便是凤如锦这几日都随着她,也都没能察觉。
持此宝,可不堕轮回。
可她要那人,堕入无边炼狱……
“姑母,取来了。”凤如锦托着宝衣,低头走了出来。
“予本宫换上吧。”
说着,除去身上外衣
,交由凤如锦为其穿戴妥当。
又过了片刻,凤如锦催动九凰赤羽珠掩去二人行迹,悄然离了天后宫。
而她们消失后,由于外面驻守天兵都惧怕鬼物之危,只是远远躲在角落盯着,并未察觉到里面的人都走了。
更有一道暗影,趁机飞回了暹宫。
再观狐十四,自出了魔界之后,便是一身能为催到极致。
为的便是赶到西灵山,去求一求这世间的佛……
放眼今日的西灵山,似往常却又不似往常。虽是佛光耀彻天地,梵呗涤荡乾坤。
然滚滚黑云皆积压愈厚,连佛威都无法消融半分。
一身血迹斑斑的人负手而立,已是伫立良久。
思有千万,硬闯却是下策,不到万一,他不想如此。
倏然,虚空涟漪荡荡,小虚悟从中跃出,眨眨眼,打量着狐十四道:“你就是魔尊啊,佛祖说净业真水是西灵山至宝,不予外借。
你还是快走吧,别等了。”
说罢,转身欲回。
狐十四足下生风,倏然至虚悟跟前:“且慢。”
虚悟立定,歪着脑袋看着他,你要干嘛?
“本尊诚心祈求,还望小和尚代为通传一二。”
“你这人怎么说不听呢,都说不借了,怎还强言相求?
休说无用的,你还是快快离开吧。晚了,怕是想走都难。”虚悟蹙眉,不耐的摆手赶人,他就是架不住好奇出来传个话,怎得还被赖上了?
然狐十四却听出了弦外之音,霎时魔威震荡四野:“小和尚,把话讲清楚?”
却把虚悟吓得连连急退,磕磕巴巴的道:“你……你别过来,我我我……佛祖会保护我的。”
然狐十四却是不语,只是兀自逼近他。
虚悟急得就差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