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道:“宁心。”
天后见到(duo)柳,愠怒不已。这该死的狗奴才竟敢告她的状,真是好狗。
“若陛下不计往日情分,便罚吧。
但是,本宫必须和离儿在一起。这天下苍生,另选良臣替你守护吧。
离儿,随母后走。”
说罢,牵起白离的手。
白离起身,却是将天后的手从自己手腕处拿开。
孤冷如旧:“母后身体抱恙,便请回天后宫修养吧。
儿臣尚有他事,来日再向母亲赔罪。”
“离儿?”天后怔在原地,望着空落落手心有些不知所措。
她没料着自己违抗天帝禁令赶来护犊子,结果儿子反手将自己推回牢笼。
为何?这些年无论自己做多少,却始终捂不热这孩子的心?
天帝立即递了一个眼色给柳,还不快点将人带下去?
柳一个激灵,拱手看向天后:“娘娘凤体至尊至贵,万祈娘娘好生珍重。请。”
天后目光登时如电,横向柳暗自咬牙。好个珍重,便是叫好自为之是吧?
扬首,梗着脖颈道:“本宫要回母族,许久未见兄长,心中甚是挂念。”
天帝含笑步下台阶,将怒气腾腾的天后拥在怀里。
宠溺的轻抚其后背:“宁心说笑了,凤王前几日传来消息,你那侄女凤如锦正值突破关键。
所以凤王早早来信,谢绝诸仙拜访。”
登时,天后僵在天帝怀中,涂满丹蔻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
傲气不失优雅的挣开天帝,天后故作惊喜之状,扯着锦帕掩面而泣。
“锦儿那孩子,果真争气,陛下您说是不是?”
天帝负手,倏然紧握,米在一旁暗递眼色,遂突然改口道:“哈……凤族的人,自然一等一的优秀。
不然,朕何其有幸能遇到宁心。”
刚说完,又抬手对柳道:“还不送娘娘回去休息,倘若有个差池,仔细朕扒了你的皮。”
柳忙拱手道:“是,娘娘,请。”
眼色无声递给殿外等候的天兵,两名天兵急忙入内走到天后的身后。
天后巧笑敛怒,看着天帝道:“陛下垂爱宁心,不若许宁心些许特别,让天音那孩子能时时陪伴臣妾可好?”
锦儿突破,天音可是就在飞仙殿住着。是不是,陛下?
“哈哈哈,这是自然。有她陪伴,料想宁心也能早日为朕分忧。”
朗朗笑声,隐含着旁人难以察觉的冷漠,乃至杀气。
旋即示意柳赶紧将人带走,天后也非不识好歹之人,虽然不能解禁,但目的好歹已达成。
借着凤族之势向天帝施压,即便他再不喜欢自己,却也不得不妥协。正是她凤宁心一日不死,天帝行事则需忌惮三分。
如此,离儿纵使有过,亦需从轻论处。
幽幽眼神掠过天帝等人,天后睇了眼白离后遂无声的离开。
终于将人送走后,落霄九云倏然沉静了下来。
天帝的温柔瞬间敛尽,帝王威压倾泻而出,冷眼觑着白离:“还不讲来?”
白离静立一旁,波澜不惊的眸子了无温情。
“儿臣确有目标,然而需要父王一道金旨。若无,恕儿臣无能为力。”
“是什么金旨?”天帝目露狐疑,睇着儿子缓缓回身入座。
“儿臣,欲立东海三公主龙三为太子妃,恳请父王成全。”
“放肆,一介来历不明的妖女,如何配为东宫之主?
姑且先不论她之出身,仅之前的画像风云,她
便不可能成为你的妃子。”
天帝怒拍案几,刚刚压下的火气再度爆发。若不是米拉着,当即就要暴打白离。
米苦口婆心的劝着白离:“殿下,太子妃乃是未来的天后。此事当慎重为之,而不是和陛下置气。”
白离负手,睨向两人,气氛瞬间针锋相对:“她乃尊者小妹,真君义妹。
如此身份,如何不能相配?
且不说画像之事本就疑云重重,她一介女子为儿臣所累,难道儿臣不该负责吗?”
又道:“之前父王命人彻查,如今儿臣想问,结果呢?”
从未见如此逼人的白离,天帝竟不敢与之直视。登时别过脸,不由气短半分:“这不一样,两者不能混为一谈。而且,你我现在谈的是寻找《镇魂曲》的传人。
你若是想立妃,可待此事尽了之后再提。”
白离轻笑,其中无奈与心酸唯有自知:“如果,这个传人可能是她呢?”
“不可能。”天帝想也不想,一口否决。
“如何不可能?您恐怕还不知道吧?”
你想说什么?天帝撑着玉案,睇着白离微微喘息。
“你最喜爱的臣子,阿黎和真君当初可是差点死在白骨渊。
如今能回来,你可得好生感谢人家龙三。
而非在这人云亦云,泼人脏水。”白离说完这话,亦敛去私心,不让天帝发现端倪。
对于龙三,他清楚自己对她的在意是特别的。但是,若是携手一生,他又是迷茫的。
再者,龙三对他似乎也颇有抵触。他不清楚此举是对是错,但只要一想到她身边胡今生,便觉得赐婚是将她留在身边最好的法子。
天帝看着这儿子,仿佛今天才认识一般。握成拳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颤抖的指着白离不知说什么才好。
即有恨铁不成钢,又有不可思议。
良久,都是颓然不语。
米悄悄退至珠帘后,以神识传言天帝:“陛下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