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画彩仙灵的龙宫里,龙傲正在书房给最小的儿子授课。
“一操一纵,度越意表。寻常所惊,豪杰所了。
意外之事,此乃豪杰凡夫差别所在。
大丈夫处世,当宠辱不惊,坐危而不乱。”
“若受折辱,在没有能力自保之前,你当谨记百死为忍,一朝方可泄恨。
另外,你需明白一事不忍,何以能成天下事。”
“是,父亲。”少年狐十四垂衣拱手,有着别与同龄仙家少年的稳重。
虽天资聪颖,却非龙母所出,是其父龙傲在外所生。。
其母狐素素临死前,让他带着信物青碧玉箫来到东海认亲,才有了现在父教子学的画面。
然而,这份平静很快被突如其来的人骤然打破。
层层虾兵将整个书房围的密不透风,龙熬拨开虾兵踱步出现在两人面前。
狐十四低眉拱手道:“兄长有事找父亲商讨,十四不便叨扰这就告退。”
说罢,后退三步转身欲离开。
龙熬一把摁住这个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小弟,不阴不阳的笑了下。
“小弟在此,也省的为兄辛苦寻你,甚好。”
龙傲眉山一凛,不怒而威:“熬儿,你是兄长,当有兄长的样子。
十四年幼,你何苦吓他。有何事你与为父直言便是,让他离开吧。”
“父王,你觉得我很蠢吗?”龙熬侧眸瞥视龙傲,摁着狐十四的手改为揪,一把揪起狐十四甩向书架。
“你,你是我儿,何故出此悖论?”龙傲见长子动手,心中亦是警铃大作。
看情形,今日怕是难以善了。
“是吗?你心都偏到后背了,还想着骗我吗?
如果今日我不先动手,怕是明早我就要向他称臣吧?啊?”
话音刚落的瞬间,龙熬倏然仙元饱提,掌风赫赫,一掌打在没有防备的龙傲心口。
五脏顿时有如瓷瓶,寸寸皲裂。
龙傲一口朱红喷出,怒指龙熬:“逆子……”
狐十四旋身落地,倏见龙傲危在旦夕,登时掌催仙元直逼其兄后背。
“为父亲尝罪来。”
“呵呵哈哈哈,那也得你能杀了我。否则,便是你们泉下相见之时。”龙熬丝毫不让,当即正面接下狐十四逼命之招。
双掌相接,狐十四不敌龙熬,顷刻被震飞。直至撞塌书架,才停下来。
“噗,咳……咳……”
狐十四双手撑地,试了几次都没有爬起来。清冷的眸子,倔强而又执着。
龙熬睇着掌心,轻轻的吹散残余的仙元。走到狐十四眼前,众目之下。
将仙元灌至右脚,狠狠的将狐十四的脑袋踩在地上摩擦。
“怎么,就这点本事还想学人做孝子?
我是该说你可爱呢?还是还说你傻?你那短命的娘,临死前就没教你点什么?”
“住口,不……许……侮辱我娘。”狐十四怒起挣扎,奈何敌强我弱不得挣脱。
龙熬口中的人,是他心底深处最不可触的逆鳞。
而他的不甘更激起了龙熬的嗜血,愈发的半倾身体,胳膊肘横在右膝上。
脚下暗催仙元猛然窜进狐十四的脑海,似万千钢针欲击穿其头颅。
更是轻蔑的看着龙傲道:“你知道为何我们父子,名字相似极尽,为何你现在是阶下之囚吗?
因为,你的命里多了一个人。
而我,会亲手把那个人……杀掉
。”
“住口,他是你兄弟。”龙傲攒足气力跌跌撞撞的一把推开龙熬,将狐十四扶起:“十四,你怎么样?快让为父看看。”
狐十四扶着头痛欲裂的脑袋,半响才咳出声,吐出一口浊气:“父亲,我无碍。”
“他是你弟弟,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啊……”龙傲看着从前如冠玉,而今是狼狈不堪的狐十四,一颗心痛的不能呼吸。
他欠这孩子的已经太多,为何上苍不能成全他的弥补之心?
一声质问,一声怒吼,更是说不出的痛,也是人世的至悲。
龙熬提起右脚掸了掸,嬉笑道:“知道,当然知道。不知道,万一杀错了多不好。
是不是啊,父王。”
“滚,来人,快来人,将这个逆子给赶出去。”龙傲被气不轻,老泪无声而落。
然而,屋内屋外无一人听他之令。
“不用白费力气喊了,留着力气多说两句遗言吧。我怕你俩死后,没机会说。”
睇眼陷入绝望的人,龙熬又逼近了两步,甚是癫狂的道:“哈哈哈,我实话告诉你吧。
我今天能这么顺利,全是因为你的发妻,我的母后的帮助,我才能轻松的将你的人,一一拔除。
怎样?意不意外?最爱你的女人,她要杀你。最孺慕你的儿子,他也要杀你。
而他,你最宠爱的儿子,他不肯认你。
享受了东海的尊荣,却始终不肯归入族谱。
有没有觉得,就这样死去很不甘呢?嗯?”
狐十四放下手,靠在龙傲怀里怒怼道:“你错了,非是我不认他而是他不肯认我。
怕我回归族谱,惹来你的猜忌。然而,他终究棋差一招,漏算了你的无情。
你唤他为王,我唤父。
他予你是王,予我却是仅存的至亲。
东海之主,我从来就不想要。你若要,尽可拿去。可你,不该伤他。”
“十四……”龙傲瞬间落泪,这孩子终于肯接纳自己了吗?
龙熬仰天狂笑,笑的飙泪,却是话语至寒:“是吗?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