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静的渗人!
武东朝四人似乎连呼吸都停滞了。
徐徐那强烈的怨愤让他们清楚这孩子在洛城文馆到底遭遇到了什么!
这是文馆吗,这是让人工作的地方吗?这里对徐徐来讲比监牢还难熬!
武东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但他打定决心一定要留下徐徐,因为这事关文馆的未来,所以哪怕不要脸了也不能让他走,“咳咳……徐徐,以前是我疏忽了对文馆的管理,才让你遭遇这种不公,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后盾,我武东朝今日放下话,以后谁若敢再对你不敬,我立马让他滚蛋,绝不姑息!”
打酱油的创始人也明白徐徐的重要性,终于不再当透明人,尴尬的咳嗽了一嗓子说:“那个……咳咳,我这人比较懒散,不爱管事,但今日我也说一句吧,徐徐才高八斗,即便是去盛唐文社这等顶级文馆就职也绰绰有余,他能留在我们洛城文馆是我等的福气,龙游浅滩被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徐徐,我对你的遭遇深表同情,可后面不是还有一句吗,待我风云再起时,便让长江水倒流,今后洛城文馆有你一份,你与我等同列同位,不再是属下,而是同窗!”
“这……”
眼瞅着武东朝和打酱油的都表态了,李居山和李成德脸色巨变,千般打压的属下一下子变成同僚,和你平起平坐,那份落差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两人气的牙都要咬碎了,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徐徐崛起,看着他掀翻自己的统治,甚至……还要把脸放人家脚下踩。
因为武东朝发话了:“成德,居山,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家既然在一起工作,就没有解不开的仇恨,你们俩是不是应该对徐徐说几句?毕竟是你们俩和他结怨,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俩表个态吧。”
武东朝讲话时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神态,威势厚重,霸气弥漫,你们俩今儿要是不给我说出个道道来,文馆就不需要你们了!
李成德脸色难看,青红转换,大约是在心里挣扎了一阵,终究还是扭不过武东朝的威势和文馆的利益,如果被踢出文馆,那自己今后便什么也不是了,这辈子全靠文馆吃饭、成名、养活,如果没有了文馆的收益和名气,那便真不如寻常人了。
权衡再三,李成德仿佛是气球被扎了一下,浑身精气都泄了,坐直的腰杆也弯了,心灰意冷之下唉一声长叹,但作为领导的身份一时之间还是转换不过来,依旧端着架子说:“徐徐,得饶人处且饶人……”
“呲!”徐徐一声无所谓的嗤笑,不做置评。
见他这样,李成德脸色一变,面目都有些扭曲了,我都放下尊严主动和你说话了,你还这么不知好歹?
“徐徐,你不要欺人太甚!”李成德拍案而起。
“我从来没有欺过你,哪来的欺人太甚?是你从心里没把我当人,没把我当同窗看待,依旧端着臭架子摆你的长者风范,你倒反过来怨我了?”徐徐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半点不惧。
“我干……”李成德才要破口大骂,便被旁边冷冽的注视盯得打了个冷颤。
武东朝两眼微眯,瞳孔中有跌宕的锋芒在流转,你要是把徐徐逼走了,让文馆没了前程,让我的心血付之东流,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李成德霎时间便清醒了,怒火也消散了,慌忙的赶紧坐在凳子上,再不敢说一句话。
“居山,你呢?”武东朝把目光注视向李居山。
此刻的李居山脸色通红如火,毛发虚张,怒到了极致,整个人有股如妖似魔的疯狂意味,渐渐的,他竟然怒极而笑。
“哈哈……哈哈哈哈,徐徐,你果然是好样的,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像你这样的青年才俊,我怎么会故意打压你呢?我捧你还来不及呢!从今往后,你的话就是我的话,在洛城文馆谁敢不听你的话,我就让他收拾铺盖滚蛋,以后你我平起平坐,一起把文馆发展成顶级行列,成为名扬天朝的著名文馆,岂不快哉?”
“嗯?”
“怎么会?”
在场的人全愣住了,被李居山的话给弄懵逼了,这丫不但不恼不生气,更不撕破脸皮,反而说得和徐徐好像亲兄弟一样?
徐徐心中一凛,事出反常必有妖!
阿母说过,咬人的狗不叫,心怀不轨的人见谁都是笑眯眯的,李居山连脸都不要了,他这反应显然是心怀狠毒,卧薪尝胆,准备埋伏下来寻找机会给自己致命一击。
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最起码面子上要过得去,免得撕破脸皮伤到自己,徐徐内紧外松,揶揄的笑了笑说:“居山先生好胸怀啊,一根针眼穿不过,两寸鸡肠堵九分,您肚子里能开船,今天可是让我等开眼了。”
“哈哈,徐小友说笑了,我和你相比还差远了,我们彼此彼此。”李居山似乎真的看开了,对徐徐的讽刺丝毫不放在心里。
武东朝和打酱油的创始人对视一眼,尽皆叹息的摇头,看来今后文馆是不要想安宁了,不是李居山倒下,就是徐徐完蛋,没有和解的可能。想撵走李居山又没那么容易,任何事情都要有一个理由,现在人家服软了,和徐徐“相谈甚欢”,表面上一团和气,你还怎么撵人家?
和李居山斗了两句嘴,徐徐懒得虚与蛇委,扫视众人一眼说:“没事了吧?没事我就下去了,报纸的儿童启蒙版块不要撤,由赵六子继续管理,我要用来刊载《千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