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安转而一想,历史中的人物总是和现实相差很远,也许秦始皇就在这些贵族子弟中,只是我不认识罢了,没准哪个大腹便便的小子就是秦始皇也说不准,不能太理想化了。
就比如眼前这位姬昊,传说得跟神仙人物一样,实际上不过是个糟老头子而已,陈子安在心里感叹着。
“诸位学子,都到齐了吗?”
姬昊砸吧了一下嘴,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壶,抬起眼皮开始扫视眼前的这些贵胄子弟。
他的目光也扫到了陈子安的脸上,但是并没过多停留,也没有因为多了一个陌生弟子而感到惊讶,他似乎只是在寻找一个人。
“呃,这个赵政为何没来?”
陈子安心里突地一跳,赵政不就是秦始皇在赵国的名字吗?
这些贵胄子弟面面相觑,一脸茫然,最后都把目光转向了一位身穿华丽锦服的白面公子。
陈子安发现这位白面公子跟自己年龄相仿,头戴纯金发箍,脸型略长,眉清目秀,轮廓分明,两条剑眉之间过于狭窄,显得器量不够,否则倒也是个人物。
只是他的脸色太白,似乎缺乏血色,刚才错把他当成了胭脂公子,忽略了他的存在。
姬昊看着那位白面公子:“姬丹,你和赵政同住质子府,可知他今天为何不来学宫?”
听到姬昊喊他姬丹,陈子安的大脑立即出现了条件反射,出现了另一个历史人物。
燕太子丹,姓姬名丹,燕国国君燕王喜之子。
陈子安心里狂跳不已,原来他就是燕国太子,把一生刺杀秦始皇作为终极目标的人物出现了!
燕赵一战之后,燕国大败,这小子就倒了霉,作为停战条件,好端端的一太子,硬是被送到赵国当了人质,没想到居然和秦始皇住在了一起。
姬丹正了正身子:“回夫子,今晨弟子出门的时候还看到他了,他说生病了……”
“生病了?”
姬丹环顾四周,言语吞吐:“呃,这个……”
“为何吞吞吐吐?说!”姬昊追问道。
“弟子……弟子看他不像生病的样子。”
此言一出,满堂惊讶,所有的学子把目光都投向了夫子,心想这小子不是装病吗?他这是糊弄你老人家呀!
陈子安也傻眼了,历史上说燕太子和秦始皇是好朋友,可事实并非如此,至少燕太子的做法有些不厚道啊!
“大胆狂徒,一个质子也敢藐视老夫!”
姬昊果然大怒,厉声喝道:“重光,昭阳。”
“弟子在!”两名辅教弟子应声而出。
“去质子府,把那小兔崽子给我带来。”
“诺!”
两名辅教弟子,向姬昊行了一礼,转身匆匆而去。
那些贵族子弟见夫子震怒,无不幸灾乐祸,等着看赵政的笑话。
姬昊似乎怒气难平,把手向一伸,站在身后的虬髯大汉连忙把手中的茶壶递了过去。
姬昊一手抓着茶壶,对着壶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砸吧了下嘴,忽然嘿嘿一笑说:“诸位学子,老夫上次讲到哪里了?”
“礼赞篇。”
几位贵族子弟懒洋洋的回答道,似乎老生常谈了。
姬昊煞有其事的说:“你们可别小看了这礼赞篇,这可是逢迎之道,实乃人生之大典也!
逢人就说三句好,没有事情难得了,无论是求财、求官、还是求色,皆是无往不利,诸位切莫等闲视之!”
陈子安本以为礼赞篇有多么高深,没想到就一拍马之术,还说的冠冕堂皇,听到这里差点笑出了声。
虽说拍马之术让人鄙夷,但也并非毫无是处,在某些时候甚至用处很大,只是这些贵胄子弟从小趾高气扬惯了,哪里愿意学这种低头逢迎之术?皆是一副不屑之色。
“诸位学子,礼赞篇会背了吗?”
“不回……”
那些贵族子弟有气无力的回答着,姬昊嘿嘿一笑说:“不会也无妨,今天就不学礼赞篇了,玩个游戏如何?”
“好啊好啊,夫子,我们要玩何种游戏?”
刚才还一群死鱼般的贵族子弟,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瞬间精神抖擞,两只眼睛瞪得贼亮。
姬昊神秘一笑,从怀里拿出一个木盒模样的东西摆在案几上。
“来来来,都过来,嘿嘿,今个我教你们玩一个新游戏,这个游戏叫做六博之术。”
六博之术?这不是赌博吗?号称周游六国的大圣人夫子居然在高雅之堂教人赌博?
陈子安满脑子的问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严重怀疑这老头就是一个江湖骗子!
身边的小胖子曲包兴奋的说:“走,陈子安,我们也去看看,这东西我爹会玩儿,可惜我不会!”
这些半大小子大多是赵国的贵胄子弟,就连曲包这样的富家子弟对这种赌具也不陌生,只是不会玩儿或者是家教严不敢玩而已,正因为如此,这帮贵族子弟见了这种赌具反而兴奋不已,一窝蜂的围了上去。
“六博分为大博和小博之分,诸位学子注意看好了,这里有十二枚棋子,四条鱼,两人对决,两边各六个棋子两条鱼,中间是一条河……”
姬昊一本正经的讲解着赌博的规则,别看这些贵胄子弟读书不行,但是对这种赌博之术却一学就会,很快就领悟贯通了。
“嘿嘿,好玩吧,何人跟我试试?不过事先说好了,输了要给我一个金饼!”姬昊不知廉耻的说。
“我来试试!”
这些贵胄子弟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