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三人往东走去,梁敬德回头问张镇民道:“让你和翼康查他们的底细,到底查了没有?”
“庄主,还没来得及,你寿辰刚过,我和少庄主还没抽出时日去,”张镇民道。
“嗯,过些日子再去,派人跟着......”梁敬德道。
“梁福......上去跟着他们......”张镇民命门口提着一把扑刀的后生道。
“是......”梁福躬身道。
“先慢着......镇民你看那人又是谁?”梁敬德指着从东南角转来和李崇飞三人说话的一个人道。
只见李崇飞三人在那儿停住,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说着甚么,又拍了拍柳俊堂的肩头。梁敬德仔细看了看那个中年人,心下一怔。
“这人好生面熟......”梁敬德甚为惊讶,想起了一段往事:“那个书生柳俊堂姓柳......姓柳......这八年前岐州知府魏立恩府上来了一个送菜人,当时我就在魏府后院楼阁旁的八角亭上,亭外能看得一清二楚,后来魏公子告诉我那人叫柳凯,新来的一个送菜的,再后来魏立恩知道当时岐山县令柳道山要进京找姚大人呈御折御信,便派人几次阻截,此时他们发现了柳凯就是柳道山的人。当时派的这几个人里就有那个去后厨正撞见柳凯的那个黑虎帮的喽啰,不是他嘴快也不会透露这其中的秘密,被魏府的人趁机在阻截时杀死。我看这人......长得很像那个柳凯。”梁敬德道。
“那柳道山的罪名是私放‘江洋大盗’步朝虎,私藏官银,后被革职查办,最后死在狱中。”张镇民听梁敬德说起过。
“不错,这柳俊堂也姓柳,那人又长得像那柳凯,这难道......”梁敬德思索着。
“庄主,那柳道山是岐山县县令,那难不成柳俊堂也是岐山人?依我看不要多虑,天下姓柳的多的是,再说他是长安人。”张镇民道。
“不,当年我在朝为官之时,就听闻柳道山本是长安人,他到是朴实一直在岐山县任职。我除守孝三年,为官十年来与岐州知府魏立恩和按察使郑罗东颇为交好,后来我辞官,一心练道修真,认识了青衣道长,就在青驼山修炼。那时我和两位大人还时常走动,想起来,我们已有四年没见了。”梁敬德叹道,又笑了笑:“柳凯?呵,我见过他,他到是没见过我,这下,镇民好办了,你只管派人跟着他们,再派人去岐州找两位大人,如今我到想和他们叙叙旧......”
“镇民,这样等翼康回来让他和你一块去......”梁敬德说着进了山庄。
“是,庄主,我们回去罢......”张镇民躬身道,回头向梁福门口的两位大汉说道:“梁福你先站在这儿,刘大刘二你们俩好好看着他们,待他们转过东南角去,刘大你就过来告诉梁福,看好了,”张镇民吩咐道。
“是,”刘大刘二抱拳领命。
山庄的外墙占了整条街,约二十米开外是南北街银庙街。只见柳俊堂拍着李崇飞后背,笑道:“柳叔,多亏李兄收留我......”
那人果真是柳凯。
“你就是俊堂的结义金兰李崇飞?崇武堂李堂主的儿子,嗯,英气的后生,”柳凯拍了拍李崇飞肩膀,笑道。
李崇飞躬身道:“见笑了,我和俊堂也是志同道合,很是谈得来,崇飞有这么一个文武双全的好兄弟甚是高兴。听柳叔适才所言,想必柳叔是和我父亲认识了?”
柳凯看李崇飞眉眼谦和,打消了之前对他的猜测,一看就是一个善良的年轻人,浑身有股子正气,暗下点头。“当年李堂主威名远震,江湖各派甚是钦佩,没想到会遭遇不测,还是......柳凯尚学浅一直未能见过令尊,惭愧。”柳凯道。
“是这样,柳叔过谦,崇飞惶恐......”李崇飞作揖道。
“哎,万不可......”柳凯按下李崇飞手臂,笑道:“崇飞到时有用得着我柳凯的地方你就直说,柳凯会尽力帮你。”
“崇飞多谢柳叔......”李崇飞道。
“这是......”
“这是义妹尚清雪,一位可爱的姑娘......”柳俊堂将尚清雪拉过来笑道。
“尚清雪拜见柳叔......”尚清雪施礼道。
“好,俊堂,今儿可是多了一个侄儿和侄女么?”柳凯“哈哈”笑起来,又道:“我就愿你们三人一直把‘义’字当先,凡事能知进退。”
“是,”三人躬身行礼。
一来一往,渐渐三人的身影没在东南角。那刘大看去以为他们走了,忙去叫梁福。
梁福快跑上前,忽看到柳俊堂三人,唬了一跳,慢慢走起来,他装着样子,上下打了打衣衫,从他们身边转向北街去了。心下直念刘大欺他。
“我听了这么久,我谢雷邕,可是也想跟这三位年轻人凑个热闹呢?”从柳凯身后不远的一个茶摊走来一位摇着折扇气宇轩昂的男子。但见他身着一身蔚蓝宽袖锦衣,锦衣颈后多出一块三尺长的披风,两侧头发用一块浅蓝布巾高束头顶,带一顶金冠,腰系浅蓝缘蔚蓝水纹腰带,脚蹬一双黑底白云履。眼睛极其有神,一张不胖不瘦的脸,一笑右面颊映出一个深深的酒窝。
“雷邕你什么时候来的?行程够快的,”柳凯笑道。
“柳凯,当我把那江湖四霸打得不敢见人了我就来了,哈哈哈......柳凯给几位年轻人介绍一下我罢。”谢雷邕摇着扇子笑道。
站在山庄门口的刘大频频探头,看到他们好像聊得热闹,心下忖道:“那梁福真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