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娴心中忐忑,宋景行这是什么态度?
表白却没得到回应,相娴觉的难为情,但她转而便追了上去。
没得到回应不要紧,反正她喜欢他。只要她认定了,那么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手。
顾梨去相娴所说的那个铺子里看过了,那铺子本来就是个药铺,所以里面药柜药屉都齐全,后面还有一个不小的仓库。如果要开医馆的话,在里面放上一张诊桌,挂上招子就能开张。
现在整个城中百废待兴,顾梨打算,等再过上一段时间再开,先把铺子收拾妥当了,再雇上两个人。
三月初,顾梨听闻高昌国打下了云都,皇帝自尽,庙堂被毁,云都改名为云城,南云国彻底覆灭。
消息传来之时,南云旧人无不哀痛。
但生活还得继续,好在年初的浩劫过后,如今南州城中已然恢复了秩序,城中百姓的生活,和以前相比,虽有改变,但并无多大的不同。
顾梨闲来无事,把院子里的空地挖了挖,打算问常嫂子要些菜种子种下。
料峭春寒已过,日光和暖,花开明艳。
顾梨穿着鹅黄色单衫,手里拿着把锄头,在土地上刨挖着。这把锄头还是从常嫂子家里借来的,常嫂子要来帮她,但顾梨谢绝了。
无非就是锄个地,这有何难?即便以前从没做过,但顾梨信心满满。
然而当锄头下了地,她便后悔当初把话说的太满。
锄地看似简单,实则不然。顾梨只觉的手中的锄头有千斤重,怎么都掌控不好,锄出来的地自然也惨不忍睹。
晏清手拿书卷,从房中走了出来,见她那笨拙的模样,不禁笑了笑。
“我来吧。”他站在她身后,温和优雅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他去拿她手中的锄头,低头垂眸间,柔软的发丝轻轻扫过她的脸颊。
顾梨偏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似是在嘲笑她连这点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小看我?”她不服气,不肯把锄头给他,双手攥的紧紧的。
晏清不言,竟覆上了她的手,一根一根地将她五指掰开。
他掌心干燥,带着微微的暖意,撩擦的顾梨心里痒痒的,手上再无半分力气可言,被他轻易拿走了锄头。
她站在旁边看着,见他即便拿着锄头锄地,依然姿态优雅,优美的如同在抚拨琴弦。
他锄的地整整齐齐,与先前顾梨那歪三扭四的“杰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以前是农夫?种过地?”顾梨坐在青石台上,双手托腮,看着他问。
“没有。”晏清回道。
“那你怎么能锄的这么好?”她蹙眉,诧异。
晏清轻声笑:“这又不是什么难事,看一眼便会。”
顾梨:“……”
他这是在嘲笑她吗?
要是看一眼就会,那她为何不会?
晏清锄的又快又好,顾梨心中疑惑,这世上还有他不会的事情吗?好像不管什么事,不管多大的困难,在他那里都能得到一个完美的结局。
太阳渐渐升高,浅金色的日光淡淡地洒在他身上,将他周身都镀上了一层温和尔雅之感。
他一袭白衣悠然,泼墨般的发丝伴随着动作,行云流水般从肩头滑落。
他是一道美景,是人间幻想。
顾梨便看着他的身影发呆,如果能长此以往,与他相伴一生,那么,此生足矣。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顾梨沉醉的思绪。
“有人来了,我去开门。”她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大门被拉开,看到门口之人,顾梨顿时愣住了。
“顾姑娘。”门口之人向她颔首一礼。
竟是萧问。
顾梨回过神来,慌忙还礼。
“阿梨,何人?”晏清仍在锄地,问了她一声。
“找你的。”顾梨一边回应,一边侧身,请萧问进来。
萧问帮过他们,且与晏清有交情,所以顾梨料定他是来找晏清的。
晏清回头一看,见是萧问,便向他微微一笑,除此之外,面上再无别的表情,像是对他的突然到来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和意外一样。
有客人到访,顾梨本以为晏清会放下锄头来招待,不料,竟听他道:“萧将军请稍等片刻,我这里马上就好。”
“阿梨,替我给萧将军煮一壶茶。”
顾梨眨眨眼睛,答应了一声。
萧问并没因为晏清的怠慢而气恼,自行走到青石台上坐了下来。
青石台上摆着小茶桌,茶桌上放着一套雪白的白瓷杯盏,以及一只黑泥陶炉。
顾梨不大会这些风雅的东西,但天天看着晏清做,耳濡目染,也学得了几分。
她生了炉火煮了茶,等到壶中的茶水滚沸之时,晏清锄完了地。
他洗了手,整顿了衣襟,在茶桌后面坐了下来,接过了顾梨手中的小茶扇。
晏清和萧问隔着茶桌坐着,袅袅的香雾在二人之间徐徐晕散。
晏清为萧问斟茶,面上笑容浅淡。
“将军此行可顺利?”
“多亏了公子的锦囊妙计,一切顺利。”萧问回道。
二人对彼此的意思心知肚明,萧问明白晏清是在问攻打云都之事。
一开始的确遇到了不小的困难,云都久攻不下。可后来他用了晏清的计策,只用了短短二十日的时间,就打入了云都,拿下了整个南云。
“我便祝将军旗开得胜、再创佳绩。”晏清举杯,以茶代酒。
萧问也举杯,二人共饮。
顾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