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菲尔德公爵面色铁青的带着林灯他们上了楼。
他看上去很紧张,每当进入一个拐角的时候,就会停下来做一个深呼吸,然后静静的等一会儿,确定走廊内没有人,才敢继续向前。
等他打开一间客房的门,请林灯他们的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满头虚汗了。
直到林灯他们坐在了沙发上,谢菲尔德公爵才意识到这里没有招待客人的东西,甚至连杯水都没有。
“林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谢菲尔德公爵显出几分尴尬。
他盯着克里斯汀看了一会儿,露出疑惑的神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片刻之后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友好的朝克里斯汀笑了一下。
克里斯汀被这个笑容弄的有些莫名其妙,奇怪的看了一眼林灯,又转头用眼神询问阿娜。看到阿娜耸了耸肩后,瞪着眼睛点了点头,一副交涉十分成功的样子。
林灯好笑的看着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达成了什么共识。
他回头看着谢菲尔德公爵:“公爵大人,您信中提到的疾病......”
“就是像领事那样!他们白天.......白天都很正常,真的!我发誓!他们白天就像是普通人一样!但是到了晚上,异变就会发生!”
谢菲尔德公爵一脸急色的打断林灯的话,扯着袖子擦了擦汗才接着说:
“一开始的情况没有这么严重,不!应该说完全看不出不对劲!只是脾气会变得暴躁很多,我......我以为他们是生活有什么不如意,想想城堡内的仆人都在这儿干了好些年了,也就没有计较......谁知道......”
“谁知道他们开始变本加厉,直至变成了领事的那副模样?”林灯接话。
“对!对对对!”谢菲尔德公爵像是找到了同盟:“最开始有暴力倾向的,是在厨房工作的一个女仆!叫......叫玛丽还是玛塔的,记不清了!她晚上袭击了同一个房间的女仆,但是并没有死人......”
谢菲尔德公爵应该是想起了什么恐惧的事情,额角的汗流的更凶了:“但是被袭击的那个女仆......”
他咽了一口口水,觉得有些喝,抬起头在房中看了一圈,发现没有水之后叹了一口气:“被袭击的女仆脸上被硬生生咬下了一块肉,从这里,到这里!”
谢菲尔德公爵伸手在自己脸上比划起来,是左边眼角到下颚骨的位置。
“那个女仆还年轻,脸被伤成这样,一生都要毁了......身上也有很多伤,都是咬的,那些伤口......林先生您别不信,就像是野兽咬出来的一样!人哪儿有这样的咬合力!?”
“后来呢?”
“后来?”谢菲尔德公爵有一瞬间的失神,直到林灯又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后来好像是受伤的女仆叫的实在是太惨了,惊动了外面值夜的骑士,才被救出来。但那个时候天已经亮了,伤人的女仆自己也说不清发生了什么......”
“她人呢?”林灯问。
“谁?哦!伤人的那个女仆?我处理掉了!毕竟也算是故意伤人了!”谢菲尔德公爵脸上露出心虚的神情,只是一瞬,又被恐惧取代了:“一定是什么怪病!好多仆人都变成这样了!现在城堡内根本就没有人敢在晚上做事!领事......领事也是因为我交代他你可能会来,他才算着时间守在那儿的!没想到......”
“知道了,等天亮后我去地牢看看吧。公爵大人还是先休息,等到了白天,应该要忙起来了。”林灯站了起来。
他现在是谢菲尔德公爵唯一的救命稻草,当然是他说什么谢菲尔德公爵听什么。
谢菲尔德公爵匆忙站起来,说:“我的寝室就在旁边,这里是菲利普的房间,林先生不介意的话,今晚就先在这里休息吧。等......等天亮了,我再叫人给你们换房间。”
你们?
林灯皱眉,随后想到了谢菲尔德公爵看着克里斯汀时那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刚想问旁边还有没有空房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道了一声谢目送谢菲尔德公爵离开。
等房间的门被带上,林灯才转头看向身处的这间房。
这是菲利普,哦,也就是白泽过去使用过的房间。
因为空了两个月的关系,房间里没有人气,所有的家具和内饰都蒙了一层灰。
灰?
“奇怪......”阿娜嘟囔了一声,飞到衣柜上伸出手指抹了抹上面的灰尘,发现灰尘厚的几乎可以滚成一个泥球,厌恶的皱起了眉毛。
“是奇怪。”林灯走到房间的书架前站定。
书架上都是一些杂谈,还有一些歌剧剧本,菲利普本人应该是一个热爱文学和艺术的人。
这样的人,当时是为什么会选择召唤恶魔呢?
“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个什么什么公爵,他刚才完全没提到白泽?白泽不是他儿子吗?还是你们骗我的?!”克里斯汀觉得谢菲尔德公爵的名字有些绕口,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他到底叫什么,只好干瞪着林灯。
“是他儿子,虽然只有身体是。”林灯从上一次带白泽回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
谢菲尔德公爵对他唯一的孩子并不关心,不,这不仅仅是不关心。而是不在乎,无所谓他的生死。所以今天看到白泽没有一起过来,他才连问都没问一句。
还有白泽的房间。
明明是一方领主的儿子,房间看上去却至少有一个月没有打扫了。
房间的窗大开着,吹了不少灰尘进来。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