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歆闻言,眼皮微抬,看着对面的同僚友人,精光一闪,微笑的回着:“孙策,虎父虎子,有大将之才,让他留守,上上之选。”
“却是将大才大!”陈宫说着,又问:“可惜才大,志向也大,子鱼以为然否?”
“公台倒是看的透彻!”华歆赞道,后又冷笑的说:“大志猛虎,纵一时俯首困笼,但虎啸山林之心,终有爆发之时。”
“是呀,虎啸山林,主公又怎么不知,却怕那猛虎终究还没看到他脖颈间,那去不掉的绳索。”陈宫的声音悠悠的笑起,顿时带着阵阵森然之色。
“可惜了,可惜了,这临安之宫,时间不多了,只能在临这三四年的安泰了。”
“唉!”华歆一声长叹,脸色终露一丝不忍起来,他,陈宫,戏志才三人一同归附朱魁,这些年月的效力,哪里能看不出朱魁那内心深处的野心,不过朱魁确有明主之风,无故离去,又有违了他们的本心,时日越久,三人慢慢就真心的融入了这朱魁的政治体中。
和徐庶、戏志才二人相比,华歆和陈宫的心性更加决绝,功名之火燃起,也就更快的将昔日的主人大汉王朝的忠心,更快的熄灭干净,二人又是功利心较胜之人,往往可以比徐庶和戏志才更加看清楚朱魁等等安排背后所带的阴暗的心思。
“公台,以为这次出兵江东,成算几何?”
这这个问题,陈宫自信的笑答:“多年的准备,在此一举,天时,地利,人和,九成以上的胜率。”
十成十,那是神的谋划,谋士谋敌,九成胜算已是最高的胜算,也是所有谋士心中最大的期望了。
“如此,此战一成,顺势纵虎出山之时,届时猛虎伏龙,主公也就无日后之忧了。”
华歆话毕,陈宫跟着话语却更加的赤裸裸:“挟天子以令诸侯,此策还有几年可用,只望这猛虎能乖乖写,顺天而为才好。”
“呵呵!”华歆忽然一笑:“公台不必如此不通情理。”
“主公此举却也带有磨砺的意思,这孙家之虎,若能明白其中关隘,真心不做反叛之举,而同时又能领悟其伏龙的任务,事成之后,以主公容人之量,依然可以用之。”
“也对,也对,只要这猛虎能成功伏龙,又不让主公沾上丁点恶名,那自然足见其忠诚,可以用之。”陈宫赞道。
原来马车上,华歆和陈宫二人讨论着这朱魁让孙策留守江夏的深意。
朱魁欲半年内拿下江东全境,此战若功成,那孙策就可独领留守大功,顺势就把自己这个江夏太守的职称给对方。
届时,江东亦须一到两年的修养声息,那江夏自然就是抵挡荆州和豫州的前线。
待日后江东根基稳固后,设计让刘表或袁术军攻破江夏,让少帝天子死于战火之中;若刘表或袁术不来攻打,就逼反孙策,同样要让天子少帝死于战火之中。
如此省的日后,朱魁自己再下手,背负恶名。
其实当日朱魁欲行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举,乃是不得以的苦衷,昔日他朱魁不过一白身挤入天下诸侯的眼中,声名不过靠些许战功维持,不高举少帝的旗帜不能让天下人侧目,便不能吸引人才来投。
那时是根基不固,名义不顺,天子这旗帜可以做一定的挡箭牌和护身符的作用。
刘辩做天子,其他诸侯都或有或无的避开不去攻打,毕竟江夏一郡之地,还不太值得注意,打了还坏了自己名声。
当然江夏阻挡了刘表一统荆州之路,自然要打。
不过若拿下江东全境,自己的势力根基稳固,再利用少帝的名义给自己加封个吴侯,这吴侯可比之前什么扬子侯来得正统的多。
届时根基有了,名义有了,少帝也就没用了,该过河拆桥了。
因为朱魁有过后世的经验,指导那曹丕让献帝禅让登基,就搞全国上下到处叛乱,靠了个司马懿挡住了诸葛亮才保住了江山。而明太祖朱元璋,害死小明王后,同样麾下有将领叛变,还让他被人讹病甚深。
故而他权衡之下,心中终于起了些念头和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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