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魁正了正脸色,眉头一皱道:“在哪里被劫的?”
“那两伙计回报说,是在长江淮河交接口。”
“长淮水寇!”朱魁脱口而出,自己刚刚救了义薄云天高雄,回头就得知己方货船被劫,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么?
“嗯。”赵英儿点了点头。
“长淮流域一带有秦家寨和高家寨,上下没有打点么?高家寨一向都求财不求命,应该是秦家寨做的,只是他们一向都不会如此赶尽杀绝的,这次怎么如此残忍。”
朱魁有些不解,赵半城在江东是大商家,平日对自家常走的商路多有孝敬,一般届时在打点一番,一向平安,各大商团世家都是如此。
只有少数强匪行赶尽杀绝之事。
“起先我也认为秦家寨做的,毕竟有过一次残杀记录,但是逃回来的伙计说,打的是严字的旗帜。”
“严字旗帜。”朱魁心中有些疑惑,没听过这江面上有严姓的水匪,这江面上就高家和秦家两批水匪称雄,其他的水贼,只能算小打小闹,二三十人一伙,根本不敢对赵家商船动手的。
“嗯,放心吧,二小姐,我会调查清楚这件事情。”
朱魁打算明日找高雄询问一番,或许会有些线索。
第二日,朱魁再次来到客栈的时候,掌柜的告诉他,高雄大清早就已经退房离开了,还留下话告诉给朱魁叫他不要担心,他已经联系可靠的兄弟,先行返回山寨去了。
淮河和长江交接处,一艘高达八丈的双层楼船正停泊在江中,船舷上站着两个少年一个少女,其中的少年头插鸟羽斜披着一黄色锦布,一条手腕粗的铁索绕在脖间显然是一种奇门兵器,但腰间所佩的铃铛也显现出来丝丝少年心性。另一少年身高七尺一身古铜色的肌肤,脸颊上一道长长的刀疤,腰间那把环首大刀显示他武艺不凡。
那少女却是一副男装打扮,紫衣长衫,黑色长发披在身后一条红绳束了起来,若不细看根本不见是一个女子。这时少女一脸忧色的说道:“父亲大人怎么还没有到?”
“叮叮”铃铛直响,鸟羽少年转身说道:“三当家传信说已经接到大当家了,未时当可到达我们这里,现在时辰应该差不多。”
“来了,你们看。”
一声四平八稳的声音传来,刀疤少年指着远处一艘走舸如飞鸥一般驶来,船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正是那不告而别的高雄。
“父亲”
高雄登上楼船,少女飞奔一般扑入怀中。
“好了,淑淑儿你都十四岁了怎么还这么爱哭呢?为父不是平安归来了吗?”高雄抚摸着女儿的秀发安慰道。
淑淑儿,如果朱魁再次听到了,定然能够想起,八年前,他救过的一少女,临别前,曾喊下姓名,就叫淑淑儿。
“甘宁,周泰见过大当家、马军师,恭喜大当家平安归来。二当家说大当家这次失踪十分蹊跷,疑是秦家寨所为,怕还有后计叫我等二人陪大小姐出来寻找。”原来那鸟羽少年叫甘宁,刀疤少年叫周泰,若朱魁在此定然吃惊这两位未来的吴国名将,少年时期就已经落草为寇。
“淑淑儿见过马三叔。韩二叔还说他得固守总寨打探秦家寨的动向,所以不能第一时间前来见父亲。”
马军师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和高雄交换了下眼神说道:“好了开船吧,先回水寨再说吧,这次大当家平安归来全赖秣陵说书三郎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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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雄的不辞而别,线索断了,朱魁无法,平常依旧在家读书创作或是游走飘香楼和天风楼之间,那陆纤回庐江郡后,那护卫首领被他留了下来,坐那掌柜的位置,他临走时,再次出言邀请朱魁,做那掌柜执事位置,同时保证三年后调他到身边来用,更是安排王承去给自己儿子当侍读,可惜他再次推辞,小王承自然一样的决定。
这让陆纤第一次感觉到,寒门中,也有硬风傲骨的存在,大感佩服。
除去这两处外,那就在秣陵城里四处溜达,问些地痞混混,或者客栈附近打听行商搜集市井传闻,可惜连日来还是毫无收获。
现在他刚刚从秣陵县的武氏铁匠铺出来,这武铜武铁两兄弟的冶铁技术在附近几个县城都是数一数二的。
前些天他特意在那订造了一把袖珍手弩,具体草图是朱魁和武氏兄弟共同设计出来了,朱魁只是根据自己后世的经验画了大概图纸,那核心的发射原理差不多是武氏兄弟琢磨出来的,这一大半月的时间,终于打造第一把。
试用后的威力,让他兄弟二人对朱魁的格物妙想十分佩服。
朱魁漫步在大街上不断把玩着袖珍手弩准备去寻城中一些游侠打听消息,毕竟游侠和水匪才是真正的不分家,地痞流氓与水匪的关系远了一些。
这弩也可以称为牛弩,由于武氏兄弟选用水牛角打磨成机身,弩弦也是取自牛背上脊梁骨的那块韧筋加以浸泡风干制成。关键部件弩机通过有望山(瞄准器)、悬刀(扳机)、钩心和两个将各部件组合成为一个整体。张弦装箭时,手拉望山,牙上升,钩心被带起,其下齿卡住悬刀刻口,这样就可以用牙扣住弓弦,将箭置于弩臂上方的箭槽内,使箭栝顶在两牙之间的弦上,通过望山瞄准目标往后扳动悬刀,牙下缩,箭即随弦的回弹而射出。
可惜的是由于是袖珍弩射程一百二十步,再也远就没有威力了,但武氏兄弟说若改制成军用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