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姑母敢以性命起誓,众人心里都信了大半。
视线齐齐转向守在门口的林曦月等人,都等着林家人给一个交代。
若是再不让人进院子,就说不过去了。
就在这时候,院子里有婆子急匆匆跑出来,只见她满脸紧张之色,凑在林曦月耳边低念几句后,林曦月当即变了脸色。
“哥,守好院子,我进去看看。”来不及解释,林曦月嘱咐好哥哥,又朝韩景平点头示意,随后转身快步离开,完全没有理会哭闹的大姑母。
“难道是出事了?”有人忽然如是说道。
“该不会是那位晴姑娘……”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议论起来,语气里满是指责之意。
大姑母眼珠一转,如此好机会如何能放过,“定是晴儿出了事,天啊,我的姑娘啊!诸位行行好,快出手救救我的姑娘吧。”
“你们若是没有抓人,就让她进去看看。”
“是,让她进去。”人群里响起应和声。
林睿泽和韩景平不为所动,反而让身边的下人警醒些,严声下令不许让外人进院子。
林德本等人虽不清楚院内的情况,但是对于自家人,他很是护短,容不得外人欺负。
“来人,请族中长辈们去正厅说话。”他冷声下令,林府的守卫闻此就要上前请人。
为首的林老太爷气得胡子翘起,敲着手里得拐杖,厉声呵斥道:“林德本,你竟敢忤逆族中长辈!”
“大伯说笑了,晚辈不过是体谅你们年纪大了,想要带你们去前厅商议,怎么就成忤逆了呢?”林德本脸上挂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人看了心里发慌。
林大太爷没有接话,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
林二太爷却是个急性子,等的不耐烦了,直接叫嚷起来,“你们莫要欺人太甚,赶快把人放了。还有那个韩大公子,让他出来给秋菊和她姑娘赔礼道歉。青天白日的,竟然敢公然轻薄我族中姑娘,我们没有把他扭送去官府就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他如何还敢躲藏在屋里不露面,还有大姑娘……”
他正想要继续指责林大姑娘,忽然院内响起低沉的男声,“你们不是要人吗?我给你们带出来了。”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身着云纹锦服的男子从院内走出,而在他身后,两名冷面护卫押送着一名身形狼狈的姑娘走出。
“将人扔过去。”韩景行冷声下令,一改先前的温文尔雅。如此冷峻的神色,让熟悉他的人为之一愣。
林睿泽往院内望去,不见曦月的身影,但下人们在正屋进进出出,脸上满是紧张之色。
不知道堂姐情况怎么样了,林睿泽皱起眉头,总觉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就在这时,他鼻尖轻嗅,似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半眯的眼睛猛地瞪大,林睿泽凝神朝院内看去,见有婢子端着铜盆从屋里走出,而盆里的水赫然呈现红色!
“堂姐她……”林睿泽心中揪起来,紧张地望着姐夫。
此时此刻,韩景行双唇紧抿,颈上暴起青筋显示了他的隐怒。
“她会没事的。”笃定的话语从韩景行嘴里说出。
这话是在回答林睿泽,亦是给与他自己勇气。
林睿泽不再多问,只上前让母亲和伯母快进去院内。
林蒋氏老远看着婢子们在屋里进进出出,不知道是发生了何事。直到不容忽视的血腥味传来时,她心中“咯噔”一下,腿中竟有些虚软。
“谁、谁受伤了?”随意拉扯住院内一人,林蒋氏问话的声音有些微颤。
婢子本欲回答,可看清问话之人是大夫人后,把话又咽了下去,随后脸上竟是显现出不忍之色……
当林蒋氏进到里屋时,看到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的汀蓉时,眼里的泪水瞬时落下。
汀蓉怀了身孕,她这个做母亲的竟是毫无察觉。
现在想想,今晨汀蓉来府后,看到桌上的大鱼大肉会觉得不适,应该就是起了孕吐的反应。
虚软着步子来到床榻边上,看着大夫为汀蓉看诊,林蒋氏心中万分紧张,“大夫,我姑娘情况如何?”
大夫皱着眉认真把脉,仔仔细细检查病人的情况。
良久之后,他收回手轻叹一声,脸上露出放松之意。
“请诸位放心,林大姑娘已无大碍,只需在家好生养胎即可。”话音落下,众人心中皆是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林蒋氏一时感天谢地,恨不能现在就去庙中拜拜佛祖。
“不过……”忽然,大夫语调一转,疑惑道:“按照下人先前说的情况,大姑娘情况本应是凶险得很,这胎极有可能会保不住,可我如今再探大姑娘的胎相,虽是有些不稳,但是决无大碍。奇怪,真是奇怪。”
大夫连道两声奇怪,若不是他进屋时,看到了婢子们端出去的血水盆,他只怕会误以为林家请他只是为了给林大姑娘调理身子。
“想来是二姑娘施的针法救了大姑娘。”这时,王嬷嬷忽然出声道。
“针法?”
“施针?”
“曦月?”
大夫、林蒋氏和林周氏三人齐齐出声,脸上皆是震惊之色。
他们的反应在王嬷嬷意料之中,要知道当时她看到二姑娘为大姑娘施针止血之时,更是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夫人,你可是不知,当时的情况十分紧急……”王嬷嬷将先前的经过仔细道出。
原来,先前婆子突然出来寻林曦月,是因为林汀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