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琮的举动自然引起了舒凌的注意。
她一看到床单上干涸的血迹,便明白曦月是正当月事,难怪她的风寒会来得如此凶猛。昨日还好好的,今日就卧床不起了。
只不过……舒凌转头看向陆琮,他又会是何反应呢?
此刻的陆琮似有些手足无措,见舒凌的目光朝他投来,他双唇阖动,尬然道:“我、我以为她受伤了……”
“噗!”舒凌没忍住,笑出声来。
难怪他先前那么紧张,原来是误以为曦月受了伤。
面对舒凌的笑,陆琮沉默了。
半晌后,他才讪讪问道:“她还好吗?病得重吗?”
“无事,曦月就是身子虚了些,我给她开几服药,等喝了药好生养着就行。”
“厨房在哪儿?我去给她熬药。”
陆琮将舒凌带到小厨房后没有离开,而是看着她熬药。
干药材倒入瓦罐中加水慢慢熬制,舒凌往炉子里添了火,随后开始在小厨房里晃悠,像是在找什么。
“缺了什么吗?”陆琮不解。
舒凌摇摇头,抬了抬眉,想开口似又不好言说。
“曦月的家人呢?”姑娘家的月事不好同外男说吧。
“她哥哥下山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所以托我照看她。有事嘱咐我就行了。”陆琮说得一本正经,舒凌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过多怀疑。毕竟那日他抱走曦月的时候,林睿泽也是在场的。或许这两人的关系,家里人都已经默许了。
如此想着,舒凌没了顾虑。她等下就要回去,曦月这边也得有人照料着。
“女子月事期间,需得防寒保暖,好生休息,不能太过操劳,要保持心平气静,吃些有温补作用的菜食,切忌辛辣生冷之食。”
“我煮点红糖水,等她喝了药,你再端给她喝。”
交代完,舒凌寻到了红糖和生姜,略微处理后将其煮水熬制。
陆琮在旁边学着,见操作简单,略微松了口气。
不过想起舒凌先前交代的内容,他怕忘记了,又在心里默默念了几遍。
舒凌走后不久,林曦月醒了过来。
小腹处隐痛未消,头也晕晕沉沉的。她挣扎着起身倒水,手脚却虚软无力,才跨出一步,便俯趴在了地上。
房里传出动静时,陆琮正在厨房里倒药。
“你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别乱动。”他端着药匆匆进屋,将地上的人儿抱回床上。
等他给她捻好被角,林曦月才回过神来,“你……”怎么还在???
陆琮自是明白她之所想,他没有立刻解释,而是把药端了过来,道:“喝了。”
刺鼻的辛苦味传来,林曦月忍不住皱眉捏鼻,“这是什么?”
“药!”他的回答简短快速,让她一时无话可说。
留意到她的无奈,陆琮回想起舒凌交代的话,不能惹她生气,于是连忙解释道:“这是舒凌大夫开的药,治风寒的。”
舒凌先前过来,林曦月稍微有些印象。
听他如此说,她接过药碗,盯着碗里漆黑的浓汁,禁不住咽了下口水。
静默许久,手上才慢慢有了动作。
将药碗抬至唇下,她深呼吸着,鼓足了勇气,仰头张嘴倒药,“咕咚”几口下去,碗已经见底。
浓黑的药汁从嘴角处留下,强烈的苦涩感霎时传来。
林曦月嘴角拉扯下,被苦得禁不住摇头。
陆琮伸出手替她擦了嘴角的药汁。
温热的触感传来,她明显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收回手,转身出去了。
她抚上自己的嘴角,脸上莫名发烫,心有些慌乱。
门外,陆琮慢慢抬起手,将带有药渍的手指放上嘴唇,伸出舌尖微沾了一下。
初始没有感觉,可紧接着苦涩味在舌尾出现。
嘴里是苦的,嘴角却禁不住扬起。
她的味道,有些甜。
小厨房里弥漫着红糖水的甜味,陆琮趁热倒了一碗端进房。
“喝了红糖水会好受些。”
月事期间适合女子喝的红糖水都递到了她面前,林曦月自是明白他已经知晓了。
不过,瞧他的态度,似乎对此并不避讳。
她心头微动,道了声谢,随后接过红糖水,埋头喝着。
忽然,她想起哥哥一直没出现,是出去了吗?
“我哥呢?”该不是他派了任务给哥哥吧。
“他下山了,过两日才会回来。”陆琮没有细说。林曦月猜测可能涉及寒瘾散之案,也就不好多问。
两日的时间,她几乎是卧床度过的。
每次她想起身出门,陆琮总会恰好进屋制止,随后端来浓药和红糖水,灌得她起不了身。
期间,舒凌来过一次,见她情况好转,才减少了药量。
“他很关心你。”舒凌笑道。
林曦月明白他指的是陆琮,舒凌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到舒凌接着道:“他找到我时,神色紧张又严肃,说你病了,请跟他走一趟。我被吓了一跳,还以为你得了什么急症,等过来才知道你只是染了风寒。”
“对了,他还误以为你受了伤,结果翻出了你扔在床底下的脏衣物……”
听到这里,林曦月猛地瞪大眼睛,她自己都忘记这茬了。
她连忙翻身低头去看,床底下空空如也,哪还有什么脏衣物。
“东西呢?”她懵了。
“他带出了呗。”舒凌偷笑。
“……”林曦月无语无力无奈。
舒凌忽然想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