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京墨听罢,心下猛一抽动,往事被重新勾起,回忆在脑海中闪现。
过了一会,她冷冷的扔下一句,“任你跑到天涯海角,也是躲不过的!”
她当时,心理与身体双重受伤,被奈空清带去国外,在那里,没有商陆,也没有要伤害她的人。
然而,她心中的痛苦从来没有因为距离的扩大,以及时间的流逝而变淡,反而越发的浓重。
宛童面上流露出悲戚之色来,微微晃动了脑袋,眸中氤氲着的水汽拥挤而出,在她的脸庞上做着滑滑梯运动。
她从口袋出拿出母亲留给自己的镯子来,放在手心中磨砂了几下,继而缓声道。
“墨哥,你帮我把这个手镯给白困醒把,就说是我给他的断情之物,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徐京墨心思杂乱,且不愿看着她如此消沉下去,猛地合上了手中的文件,来到宛童旁边,缓声道。
“宛童,你有没有想过,你拼命给白困醒的,并不是他想要的。”
她将那手镯拿走,装进口袋中,微微摇摇头,再未开口。
宛童楞了一些,还未想出个答案来,徐京墨便已转身离开,消失在了拐角处。
近来,公司内部高层力量不稳,连带着整个公司也是人心惶惶,大家似乎都在等待着下一次股东大会的召开,以观望一下到底这总裁之位会落在谁的手中。
因而,最近徐京墨的工作也颇为轻松,往往在一两个小时内便可完成。
她离开公司,前往了与江泽约定好的地方。
江泽将一份文件交给她,并告诉她,只要她签字,官司便可展开。
徐京墨瞬间僵直了身子,手中的笔不可控制的颤抖着。
她本来以为自己对于商陆的恨已经足够强烈,强烈到可以抹去过往的一切情感,然而真正到了决定性的时刻,她还是会忍不住的退缩。
而在江泽看来,徐京墨如同陷入了梦魇一般,整个人僵硬在原地,他忍不住在她面前挥手,轻声唤了一句,“徐小姐?”
徐京墨像从梦中惊醒过来一般,手中的笔也因为惊吓过度而掉在地上。
徐京墨下意识的去捡笔,一抹冰凉的液体掉落在自己的手上,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她惊慌失措的擦去自己的眼泪,恢复了一贯面无表情的冷淡模样,将笔捡起,然而写起自己的名字来,因为笔头微小的颤抖,而导致整个名字写的歪歪扭扭。
江泽看到了徐京墨过分的紧张,下意识的劝解道,“徐小姐还要不要考虑一下?一旦我将这份文件交上去,可就不能收回来了!到时候,商先生是徐小姐您就必须在法庭上会面了!”
徐京墨听罢,心情波动的更加厉害,然而她心中始终有一股力量,在提醒着她,一定要保持清醒,不能再被情感带走。
于是,她微微转了面容,看向窗外,淡声道,“我早就决定了,江律师你可以离开了!”
江泽有一瞬间的尴尬,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神态。
可以这样说,通过近来和徐京墨的接触,他已经锻炼出了完美应对尴尬的能力。
徐京墨用眼角窥见江泽的离开,才微微低垂了脑袋,任由泪水无声得了流下。
她之所以让江泽先行离开,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争夺一个可以释放情绪的空间罢了。
过了许久,她才再度抬起通红的脸庞,眼神便的冷冽了一些,冷声道。
“商陆,就让我们在法庭上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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