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夜晚的温暖,是上苍伸出的怜爱之手。就象在忍受了夏日炎炎的白日后,它必在晚风中沁入一些清凉,让人们感到微风吹拂的温柔和凉爽。
杀胡口副总兵大人的住所内,油灯火苗时左时右,像是在欢快的跳着舞蹈……
“乒乒乓乓!”副总兵大人突然一脚踹翻木桌,置于其上的茶壶茶杯摔了一地。
欢快的油灯火苗仿似受到了惊扰,竟也安静的定了下来。
“素嫃几时出的关?”王睿黑着脸,瞧着眼前的方程。
“今日天黑,朱二小姐说她在国公府时曾‘跟人练过’,且一探得达日阿赤大军的位置,她便会回关,着大人无须担……”
“嘭!”
小方程尚未道完,王副总兵便气得又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探得了达日阿赤大军的位置又能怎样?她又打得几个人赢?”
难怪今日会一直盯着人王副总兵“色眯眯”的看,且还是“难得温柔”的同他王副总兵“甜蜜了又甜蜜”,原来是打了主意要出关——去探达日阿赤大军位置。
帮忙帮忙,越帮越忙!
真他娘的瞎胡闹!
数百锦衣卫都办不成的事儿,难不成她朱素嫃便能办成了!?
办成了又能怎样?
知道达日阿赤大军位置所在,又能怎样?
人王副总兵压根儿就没打算出关,走的是“稳妥”之策——任凭你达日阿赤怎么整,他就只龟缩于杀胡口关内不出!
朱素嫃向来不是个“胸大无脑”的人,更不是个“关键时候扯后腿”的主,怎的这回却做出了这般情商智商都接近于零的事儿来了?
莫非今日说了小方程,便刺激到她了?
也不觉着她那“高贵的自尊心”,会他娘的这般脆弱来着。
莫非热恋中的女人,情商与智商都是为零的?
王副总兵蹙着双眉,只觉着内心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让他一呼一吸之间,连呼出来的气,都他娘隐隐约约的冒着“白烟”。
“还有一事儿……”小方程噤若寒蝉,欲言又止——心底却又在盘算着等战事一毕,便他娘的不干这锦衣卫试百户的鬼差事儿了。
“说!”王副总兵大手一挥——反正已经够烦的了,还有什么让老子心烦的事儿,都他娘说出来罢!
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罢!
“小王爷见朱二小姐出了关,便也跟着溜了出去……”
“谁他娘放了他二人出去的?”
“朱二小姐说是奉了大人将令,要出关刺探情报,小王爷便干脆以自刎相要挟,士卒们不敢阻拦,只得于城关上用吊篮将他二人先后放出关去……”
妹妹的!
真他妹妹的!
朱充耀那个小王八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倒还尚在其次,大不了大同副总兵不干了便是;可小素嫃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他娘的还得了——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伤害!
王副总兵接受不了这么个残酷的后果——光想想便觉着害怕!
朱素嫃这娘们,老子逮了她回来,定得将她小屁股打烂!
“着众将过来”,王副总兵埋着脑袋,怒气冲冲的来回踱了几步,“老子今夜要袭营……”
小方程吓了一跳——“八百两”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要?
初冬夜空在白茫茫的大地衬托下更显深邃幽蓝,让人感到冬夜的孤独和凄凉。几颗星星在远处跳动着,俯瞰着人间大地。
小方程的一颗小心脏正在扑通乱跳——“八百两”为了朱二小姐而欲驱大军出城,当真也是那个什么太那个了!
王花花易瓜瓜等人一听,却个个都吓了一大跳——这他娘的,不是在让老子们没事都去找死么!?
“大人吶,我军出关虽可将达日阿赤的大军引出来,使得达日阿赤放松对锦衣卫候的围杀,能替朱二小姐减轻些风险,可是,大人吶,……”王花花一咬牙,终是决意将那句难听的话也说出来,“朱二小姐的命是命,成千上万将士的命便不是命了?”
达日阿赤领着大军消失了一个昼夜,直至今夜也仍是尚未现身,祭旗坡也没有传来被达日阿赤进攻的消息——很明显,达日阿赤是躲在某个疙瘩里边,等着王副总兵领军出关!
达日阿赤的这么个“引蛇出洞”之计,着实有些拙劣不堪,但王副总兵眼下若是“冲冠一怒为红颜”,那可就真是在睁着双眼往坑里跳。
“大军分为两拨”,王副总兵仍是固执己见,“前一拨将达日阿赤引出来,后一拨接应大军回城……”
“有什么用?”王花花嗤之以鼻,“这般下来,除了枉死了大批将士又有什么用?大人可有把握于野外一举将达日阿赤揍得元气大伤?不然这么稀里糊涂的打一战有什么用?顶多只能替朱二小姐减轻一时风险,战事一毕,达日阿赤仍是会继续绞杀关外锦衣卫……”
王睿哑口无言,他来回踱了几步,只得瞧着高皓明:“嫖,若是小方程跑去关外,你他娘的还能安然坐在关内?”
娘希匹!
当着小方程的面来问老子这种问题——这是在逼着老子跟他出关了不是!
“那还用说,老子肯定也会提着大军杀出去”,高嫖嫖看也不看方程,却立马“表态”,可他紧接而来的一句话,却又将王副总兵给噎得半死,“可副总兵大人定然也会拦着我的咧……”
王副总兵再次无话可说!
“瓜,你的千濑千寻若是出关,你会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