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醉楼”的老鸨就一胡话鬼——说的什么话,千万不能信!
屠千娇本就对竞争对手“纸醉楼”的人没什么好感,加之这老鸨又是满嘴胡话,她更是不愿再听她多说半句——是以,她将这难缠的已然步入更年期的老女人抛给了骠骑将军王睿……
老鸨在“蝶恋花”喷了半天口水,到了最后才发现自个儿原来是在白费劲,她立马便拉下了脸,招呼也不打一声,便朝着南熏坊骠骑将军府去了。
“纸醉楼”的老鸨突然十分讨厌起了屠千娇。
死妖精,仗着自个儿有几分姿色,竟他娘叫老娘“您老人家”了!?
故意的!
她绝对是故意的!
老鸨一边如此这般的腹骂着屠千娇,一边又暗自嘀咕:屠妖精在“蝶恋花”捡的人儿,怎的会去了骠骑将军府?
哟呵!
早听说屠妖精同骠骑将军有一腿,看来这传言是真的咧!
小妖精倒也会勾引人,傍上了这么个新贵,下半辈子不用愁了,都是风尘中人,整日倚楼卖笑的,不就是想要个好的归宿咩?
老娘要是再年青二十岁,兴许也能傍上个骠骑将军吶……
由朝廷新贵王骠骑将军手里买来那混血女子是不是要更难一些?
不会!
早听说了,咱大明的这位骠骑将军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两样东西——美女与银子!
既是知道了骠骑将军“怕”什么,那若是要去“对付”他,还不好办?
他“怕”什么,便拿什么去“砸”他罢!
可问题又来了——这回是要拿银子去他手上买美女,他到底是“怕”银子多一点,还是更“怕”美女多一点呢?
老鸨带着这样的“终极疑问”步入了骠骑将军府。
王睿一搞清楚突然造访的“纸醉楼”老鸨的来意,便眉头大皱——难不成私通女真人的,会是谢大胖子?
不对!
谢大胖子私下是出了巨资,替王花花雇了人:可却是要去通过“和平手段”——偷走安鸿雁,而不是让女真人去将鞑靼人剁个一干二净。
至于老鸨又拿出了适才去面对屠千娇的那一套说辞,骠骑将军压根儿便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这种鬼话去说给易瓜瓜那种蠢人听还差不多,想用来蒙狡猾的骠骑将军,门儿都没有!
“吴掌柜的既是这般看重她这义妹,却他娘怎的只愿出十五万两银子咧?”王睿顾左而言其他,压根儿便没有放人的意思,“本官虽只是个小小的骠骑将军,没怎么见过世面,但还见过几个银子……”
真没看出来,骠骑将军人虽然年青,但这胃口可真是不小吶!
“大人吶,奴婢也只是个跑腿儿的人”,老鸨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儿,“这出个怎样的价位,也都是咱掌柜的说了算……”
骠骑将军翘着二郎腿,仿似听到了这句话,又仿似没听见——总之,他没有表情也没有回应。
“咱家掌柜的是十三代单传,且并无其他姊妹,他同这义妹可真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得紧”,老鸨见王睿始终一副不冷不淡的模样,终是牙根儿一咬,“就冲着咱家掌柜的这份真情,奴婢私下再给他掏出五万两,二十万两,大人觉着怎样?”
嗯哼!
有这般好的事儿?
鬼他娘的信你!
这话扯得也他娘忒没边了些。
王睿淡淡的抬起了头,似笑非笑的瞅着老鸨:“你家掌柜的既是这般看重他这义妹,那他本人为何不亲自出面?却打发你这做不了主的人来?”
“咱‘纸醉楼’日理万机,他脱不了身……”
“那他还是将生意看得更重一些不是?”
……
“你说那姑娘是你家掌柜的义妹,那敢问那姑娘的芳名,你应当也是知道的咯?”
……
老鸨支支吾吾,却又哑口无言。
“在我骠骑将军府,你还是说实话的好”,王睿不冷不热的表情,立马转做了平易近人的微笑,“说罢,到底是什么缘故,让你家掌柜的要来我骠骑将军府买人了?”
“这,这……”
“你听没听说过,咱大明有些官儿吶,仗着官位权势,老在府里搞些私刑,视人命如草芥……”骠骑将军脸上的微笑,又立马由平易近人转向了神秘兮兮,“本官最讨厌的,便是这样的同僚……”
这位骠骑将军说的话,貌似都是要反过来理解的罢?
譬如,他那最“怕”的两样东西,便是明证……
“……唉,人吶,当真是迟早有一天都会变成自个儿当初最讨厌的那些人……”王睿收住满脸微笑,竟是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
话说到这份上,这老鸨若还是不明白,那她也真是颗猪脑子了!
“奴婢觉着将军大人您吶,奉公守法,绝不是那种人,不过奴婢吶,也是个实诚人,将军大人既是想知道,那奴婢自是当如实相告……”
嗯哼!
这老娘们不但说胡话的本事杠杠的,这变脸演戏的本事儿也不赖吶……
“有什么好说的?我就不信这天子脚下,朗朗乾坤,他还敢拿你怎样?”门外突然传来这么句话,将老鸨的声音淹没了去。
哼!
朱麟这厮跑老子的府邸来做甚?
王睿双眼一斜,便瞅着院内的刘皮皮正冲着他打手势——这位爷,不等老子通报,便他娘的硬闯着进来了。
“开个价,那姑娘,我要了!”朱麟不待王睿与老鸨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