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大义逼阿圆打胎,还是为了私情庇护那个给自己带来官职带来财富威名的妇人?
白家院子的门,忽然从里向外打开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走了出来,四下里,顿时一片安静。
眼前不是那个饱受争议的妇人阿圆,而是采莲,脸色煞白,脸颊上还有没干的泪痕。
“我想问一问,是谁传说的嫂子肚子里是双胎的?纯属一片无稽之谈!当初在朱阳县,卢府里面的老大夫都没有把出来是双胎的脉,怎么就胡乱传开了是双胎的呢?隔着肚皮,莫非你们能看出来?”
小姑娘的手指甲,狠狠的掐进了手心的肉里,一片粘滑。
但是,她站的很笔直,声音也很有力,小小的身影不动不摇镇定自若,问出的话也很有道理。
“是啊李叔,咱村子里莫非有谁能看破肚子?我们做弟妹的都不知道这个消息,你们反倒是知道了?我嫂子只不过是怀孕了在家养胎而已,是哪个烂舌头的嚼舌根儿说里面是双胎?要是孩子生下来了,就一个,我非跑到你们家把房子都点了不可!”白老二回过神来,立刻接上了妹妹的话茬儿。
“可是你们家老三就说为这个离家出走的啊!人家去了三十里屯子要当上门女婿呢!你们还想糊弄人,他可是跟人说过双胎的事儿的!”一个媳妇子扬声还击。
那个没良心的东西!白老二此刻只恨当时打的太轻,采莲的脸色也更加苍白。
“嗨!”白老二右手一拍大腿,做出懊悔的模样来:“那个老三啊,非闹着赶在我前面成亲,嫂子说了他几句,不让他越过我去,他就,他就这般埋汰嫂子,实在是太可恨了!”
采莲手心里的粘滑更重了,脸上挂出了一抹笑:“我三哥真是混蛋!他不止要赶在二哥前面成亲,还想自己独占了拉面馆,二哥和嫂子都不同意,他就生出了陷害嫂子陷害我小侄子的事情来,等再见到他,我非得啐她不可!”
却原来,这些都是一家人闹了矛盾,才闲说话互相拆台的?
可是明明朱阳县上也有这种传言!
白老二继续摇头叹息:“哎!我们庄户人在县城里做买卖也不容易,多少眼睛都眼红的盯着呢!为了我们白家的买卖兴隆的事儿,多少次造谣污蔑我们没经受过?说白了,是欺负咱庄户人没靠山,自己又不懂得互相维护。实在不行,我们这砖窑厂铁器铺子幸福苑都不干了,反正挣来的银子也够我们一家人花一辈子的!”
这句话,比所有的解释都管用。
试想一下,白家的产业完全停止,迷糊阵和附近几个村子的青壮年就全都失了业,这种每月领钱的舒服日子再到哪里去过?习惯了好吃好喝的家人,再怎么愿意回到过去的一穷二白的日子里去?
李叔的里正,也干不多长了吧?当初可就是因为帮了白家的忙才落着的馅儿饼!
这还不够!
白老二回头对阿东一挥手:“记下来今儿站到咱这边的人的名字,对面那些,先全部辞退了吧!”
只想着跟着来占便宜,到了关键时候却背弃东家的雇工,不要也罢!
这一刻,白老二是真想把砖窑厂铁器作坊全部关闭,让这个愚昧却贪心的村庄,重新回到穷困好了。
现场顿时进入崩溃状态,父母跟儿女们互相埋怨的声音此起彼伏。
李叔也扯着几个村中元老上前说好话了:“承宗啊,别把话说的那么绝,既然都是你三弟传话惹出的误会,那就先别辞退咱的雇工了,都是同村人,喝着一样的水长大的,打断骨头连着筋儿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