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夫妇现在对世界充满了感恩,儿子儿媳小两口互相敬重恩爱不说,还能在生活上独立,袁夫人把多年的积蓄都拿出来交给儿媳妇,随便你捣腾,赔干净了也不怕,原本就是给刚子准备的。
京城里冉冉升起另一朵商界奇葩,一残一傻一对夫妻竟然把买卖做得风生水起,一个有力气推着媳妇满街跑,一个有头脑运筹帷幄赚银子,奇妙的组合堪称天下无敌。
每到黄昏,香雪丽榭的水上花厅,一对人儿对坐,花厅外的木桥上,是袁刚子从郡主府要来的乐队成员,吉他弹唱就是最美好的伴奏,夫妻二人同歌一曲,根本不需要避讳他人。
还有一对夫妻也很幸福,白老大对于五口人在一起的日子格外满意,出了京城大家就放慢了脚步,一边走,一边好好的欣赏路边的景色。
只是吴路总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摸一把怀里的东西盯着白老大看上几眼,似乎不忍心打断白将军跟家人之间的美好气氛,想说什么的,又总是忍耐着。
从京城回朱阳县照例要绕过郓州,早就已经被幸福生活包裹住了的郡主,早就忘记了在附近还发生过一桩公案,傻汉子是根本不知情,眼睛里只有老婆孩子的笑脸盈盈……
栈,小家伙们可不能赶得太急,上次出门“小老三”带着亲娘生疹子,白老大想起来就还是心有余悸。
小姑娘觉得这家客栈的伙食实在不怎么好吃,指手画脚的要做烧烤打打牙祭,羊的牛的骨髓烤出来最美味了,而且软软烂烂的最是不需要耗费牙齿的咀嚼能力。
这小姑娘现在懒得已经出了名了,多了个老爹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出来进去都尽可能的霸在老爹的肩上,两个小子谁想往前凑合都不行。
闺女有令那咱必须遵守,白老大立刻带着张大山准备去附近的人家采买牛羊肉。“小老三”从老爹的背上出溜下来,摆明了姿态留在客栈里等着饭来张口。
现在可就给两个小子留下机会了,“小老大”眨巴着杏核眼一脸憨厚,“小老二”把手里的大米球往兜兜里一塞,决心出击占据老爹的一席之地。
“爹——展堂要去!”
跟白老大一模一样的小人儿被亲爹抱进怀里。立刻回头笑得贼兮兮的。“小老三”把眼珠子朝天翻着,哼,这会儿先把爹爹借给你。等回来了,还得让你从哪儿来的就再回到那儿去。
吴路摇着脑袋守护着两个剩下的孩子,他的姿势闲散,说话也很随意,再不是皇宫里面那个从来不敢多发一声的隐卫八号。
阿圆照例先要洗漱,总觉得一路上风尘仆仆的浑身难受,只要能找到合适的客栈,先洗个澡是一定要的。
待得擦干了头发出来,客栈里还是安安静静的。“小老大”在看几个护卫下棋,是阿圆教授的一种游戏,八根线交叉成四方棋路,每两个子挨在一起又跟对方的某一个子连接,就可以杀掉对方的独子,等杀到对方只剩一子时。就算赢了。
“小老三”在做最感兴趣的事情,让丫鬟们帮她梳头,尽管那脑袋上只有总是长不长的黄毛毛儿,也难以打消小姑娘爱美的劲儿头。
“娘,爹——没——”。
俗话说:“孩子见了娘。没事儿哭三场儿。”可不就是?本来呢,“小老三”其实现在说话都够利落了,但是,只要见了阿圆,还是小嘴娇娇嗲嗲的要拖长了音儿……
“不会是附近找不到养羊的人家?牛更舍不得卖?”阿圆笑了,手指一点小姑娘的鼻子尖儿:“就是你这个馋嘴的,诳的你爹到处乱跑……”
小姑娘骄傲的点头:“光——好——”。
可不是好?阿圆摆摆手:“是,你爹好——”。
毫无原则毫无尺度的宠爱孩子,尤其是闺女,当然能够当之无愧落一个“好”字。
阿圆没奈何,在一边暗暗下定决心,既然白承光无力承担一个“严父”的使命,那么,自己要把握方向,向着“严母”进军才行。
麻烦就在这个时候降临,张大山一脸仓皇的跑回了客栈,喉间咕噜着一连串声嘶力竭的呐喊:“快——二少爷——马王爷——”。
一股寒意铺头盖脸浇注下来,齐阿圆身子都打了几个晃儿,“小老二”,怎么啦?马王爷?马王爷对孩子做了什么?
就说人只要一路上埋下蒺藜,早晚还得绕回到原地被扎的血肉淋漓,为什么在京城里保持了警惕,走出来却自动松懈了对孩子的看护?
阿圆的牙齿“咯咯咯”乱响,还是吴路冲上去追问:“去了哪里?白将军呢?”
张大山的声音也紧张极了,指着西方跺脚:“往西走了,是马王爷的人,将军说认识,白将军跟着追去了,让我来通知你们!”
却原来,这群人其实早就在马王爷的监视之内,只是苦于没有找到机会下手罢了。
恰恰好“小老三”要吃新鲜的骨髓,恰恰好“小老二”有机会跟着老爹,恰恰好在张大山和白承光分开走进两户人家的时候,险象顿生。
白承光的武艺不精,毕竟他入伍时已经年岁不小,只凭着一身憨力气和闯劲儿服的众,刚把“小老二”放在地上,自己去拍打住家的门,猛不丁被一个人冲出来抢走了孩子,然后是十几条身影迅速掠去,其中的两个分外熟悉,是马王爷曾经的手下无疑。
情况紧急,吴路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点燃,然后扔到空中,自己拔腿远射而去。
张大山此刻已经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