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风雪满天,街边有好多拿着雪铲干活的工人。
耿陌驻足看了一会儿,然后去了一家小卖部,忍痛花了足足十两银子,买了一包带金丝边儿的黄盒烟。
兜里剩余不到二十两的银票,他其实心里也是慌得一逼...!
他只身蹲在马路牙子上,认真的观察了一会...这才撕开了烟盒...
耿陌走到到正在指挥别人干活的一个中年身前,笑着递上了一根:“老哥,来抽一根呗。”
中年斜眼打量了一下面前还算干净的青年,接过烟,挑眉问道:“有事儿么?”
耿陌赶忙笑着掏出火石给他点上,凑近了说道:“老哥,你怎么称呼呢?”
中年叼着烟狠抽了一口,再将烟雾缓缓的喷到耿陌的脸上:“你叫我成哥就行,说事儿吧。”
耿陌憨憨一笑:“你看我也刚回城,就寻思着想找个活干呢。”
中年叼着烟:“你哪儿的啊?”
“矿厂西巷,”耿陌指了指不远处:“隔这儿不远呢。”
“呵呵,”中年弹掉烟头,杵了杵耿陌的胸口:“我瞧你这身子可是够单薄的...能tm使上劲吗?”
“当然能啊。”耿陌笑着将刚开封的一整盒烟,全塞进了成哥的衣兜里,再转身走到不远处一个铲雪工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么,铲子借我使使呗。”
成哥:“给他!”
耿陌接过雪铲,对着地上双手一发力,“嘎嘣!”一声!
...那跟悍在地上一般的冰块被他铲起一大块,再一看,他竟将整块厚冰甩上了运冰车。
耿陌将雪铲递给旁边有些懵的工人手里,贱嗖嗖的再次凑到成哥身旁:“成哥,你看行不?”
“练家子?...不错!”成哥满意的点头:“走,跟我取工具去,中午管饭,一天八两银钱。还有,你以后跟我一个组了。”
“妥妥!”
耿陌忙不迭的点着头,裹紧军大衣跟跟随成哥离去。
......
天快黑的时候,耿陌随着铲雪工人一起去了调度屋,在成哥手里领来了十两银票。
多的二两,是成哥赏给他的。
入夜...耿陌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市井买了条鱼,借着月光向着家走去。
......
铲雪的活来钱快,但毕竟也是有限制性的。
之后的日子里,耿陌甩开膀子干了三天。当别人的工钱依旧是一天八两的时候,他每天按照区域业绩能拿到整整二十两之多...!
这天早上,耿陌换好了工衣,扛着雪铲去往成哥给他划好的区域,嘴里还哼着小曲......
生活对自己还是不错滴。
他憧憬着以后的生活,平静而美好。
这林小犊子去接盈盈,也该踏上回家的路了吧?
......
正在挥膀子干活...突兀间,耿陌发现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跌跌撞撞的向他跑来...再定睛一看,那道身影,竟是吴小燕...!
耿陌放下雪铲几步就跑过去,扶起摔在地上哭泣的小燕,他心里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
“哇!...”燕子一看是哥哥,眼泪马上就出来了:“奶奶...奶奶她...!”
“回去!”耿陌抱起燕子,顿时,一颗心暗沉如铁!
......
医署二楼,抢救室的大门紧闭着...而耿陌则抱着已经哭得睡着了的小燕子,独自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他的手腕上还沁着丝丝血迹,来之前他咬开手腕给老人喂过血,可是,没有用!
“咚咚咚咚...”
空旷中的走廊中,带着回音的脚步声传来...耿陌抬头看去,只见彭丽正焦急的赶来。
“怎么的啦?”彭丽嗷叫了一句,燕子马上醒了。
“婶娘...哇!”
似乎是找到了亲人,燕子扑在彭丽身上嚎啕大哭了起来:“我睡着了...奶奶...奶奶可能要喝水...然后...然后就从炕上掉了下来,流了好多血...”
“不怕,不怕...”彭丽拍着燕子瘦小的后背,目光却看向正在低头抽烟的耿陌,一时没了主意。
“嘎吱——”
耿陌猛然则将头转向抢救室的大门!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紧接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冷着个脸走了出来:“咳咳,你们谁是家属?!”
耿陌一下子站起身来,彭丽也向前一步:“我是!”
穿白大褂的女人蔑视的看了一眼穿着粗布衣服的彭丽,又看着耿陌,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喂,你怎么在这里抽烟?!赶紧灭了!”
“好!”
耿陌将烟头丢在脚下踩灭,抬起头看着她问道:“人怎么样了?”
“人能怎么样啊?”女人撩了下自己的头发,语气很不耐烦的说道:“我们蒋大夫出手,一个小小的脑震荡不是轻轻松松么?”顿了顿她一变脸:“说你们呢,赶紧交银子,还治不治了?!”
“治!”
“肯定治了!”
彭丽忙不迭的回应,她从衣怀里掏出一把小额的银票递了过去:“你看,来之前我带银子了。”
耿陌也掏出了身上的所有,跟彭丽的凑在一起有个三百两左右。
“玩呢?!”
女人恶吼了一句,随着颤动...脸上擦的粉往下稀了一下!
“光治疗费就一千两,药费三千两没商量!...那可都是从百武郡过来的上等散药,比二品神丹还值钱!...懂不懂啊你们!”
“先治行不行?!”彭丽满脸泪痕的就要像女人下跪...
她从嫁过来的那天起,老婶子就一直帮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