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璧此时见妙玉已将身上的袈裟和海青换下来了,身上罩着一件天青法衣,月白裙子,头上青巾裹头,素面朝天。但唇不涂自红,眉不描自翠,肤如凝脂,齿如编贝,加之身姿苗条绰约,越显得飘逸出尘,便如天上下凡的仙子一般。欧阳璧不禁又看得两眼发直,再也挪不开了。
薛红蔻满心的不舒服,便嗔道:“妙玉,你的茶泡好了没有啊?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
“是,娘娘。”妙玉应着,忙转身烹茶。一尘也忙跟过去。
欧阳璧此时才看到妙玉身旁还有一个人,一样的法衣,容貌也是十分的绝色,低眉敛目,温顺可人,不禁又是一呆。
贾元春和薛红蔻将这一切自是又看在眼里,但各自的心情却又不同。
水烧开了,妙玉将茶道重又演练了一遍,将紫砂壶中的茶水分注三只茶杯,一一奉与皇上和两位娘娘。
欧阳璧见了妙玉清雅至极、柔美至极的烹茶动作,更是如痴如醉,沉浸其中,见妙玉奉上茶来,不禁连杯带手一起握了。
妙玉吃了一惊,忙缩回手来。欧阳璧一时把握不住,杯子便往地上跌去,“呛啷”一声,跌得粉碎,茶水也洒了一地。
薛红蔻忙喝道:“大胆的奴才,敢在皇上面前失礼。来人,将这贱人拖出去,乱杖打死!”
妙玉此时只是低头站立,面上却没有惧色,也不说话。
贾元春忙道:“妙玉,还不退下,怎么这样不小心,幸得还没有烫着皇上。”
欧阳璧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地对薛红蔻道:“阿蔻。你这样大惊小怪地做什么。是朕自己不小心摔了杯子,倒将人家妙玉吓着了。妙玉,你去重新给朕沏一杯来吧。”
“是,皇上。”妙玉答应一声,自又回身,重新沏了一杯,端了过来,再次奉与欧阳璧。
这次欧阳璧不敢再有别的动作,老老实实地接了杯子,喝了一口。赞道:“果然好茶。”回头对薛红蔻道:“你有幸拜了一位好师父。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悟性,能不能烹出这样的好茶来呢。”
薛红蔻满心的不高兴。却也不敢表露出来,只得笑道:“臣妾为了皇上,也一定会用心学习的。以后便能一样地沏茶给皇上喝了。”
妙玉又将另两杯茶端来,亲手奉与贾元春和薛红蔻。贾元春自是美美地品味着茶香,可薛红蔻却食不知味,略喝一口,便搁在旁边的几上了。
欧阳璧转头问贾元春:“这里总共有几个修行的法师?”
贾元春自然知道欧阳璧要问什么。便道:“除了妙玉是师父,还有三个小徒弟呢。分别叫一花一叶一尘。喏,那边跟在妙玉身边的,就叫一尘。”
欧阳璧哈哈一笑,道:“好特别的法号。不但妙玉这个师父超凡脱俗,她这门下的弟子也是非同一般呢。爱妃。看来你的眼力还真是不错,给朕的这慈恩堂荐了这么出色的法师来。”
贾元春微微一笑,道:“臣妾随侍皇上身边。自然要为皇上分忧。宁太妃娘娘薨逝,皇上已然很伤怀了,这慈恩堂本也是为宁太妃娘娘建的,臣妾也自当尽心竭力,给慈恩堂找一位堪当此任的主持来。”
“还是爱妃有心。也深知朕心。”欧阳璧赞叹道。
贾元春见此行目的已经达到,便对欧阳璧道:“皇上。您散朝回来就到这儿来了,如今饭也吃了,敢情也乏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宫吧。”
“好,朕就陪爱妃回凤藻宫吧。”
薛红蔻不禁委屈地叫道:“皇上,您昨晚不是跟臣妾约定了,今儿晚上陪臣妾夜游御花园的嘛。”
欧阳璧抚抚薛红蔻的头发,道:“朕好久没到凤藻宫去了,今儿就去陪陪你姐姐吧。你先自个儿回去,改天朕再陪你游御花园,好不好?”
“是,皇上。”薛红蔻心不甘情不愿,可也无可奈何,只得答应着。
欧阳璧起身往外走,出了门,看着慈恩殿道:“到了这里,朕也应该去上柱香才对。”
贾元春忙道:“臣妾和薛妹妹今儿来,可是听法师们好好做了一场法事,臣妾也早替皇上给太妃娘娘上了香了。既然皇上亲身来了,理应去亲自上柱香。臣妾陪皇上过去吧。”
欧阳璧点点头,便往正殿走去。薛红蔻等人也只得跟了上去。
妙玉见皇上去上香,这是份内之事,也忙过去。
贾元春亲去取了线香,在烛上点着了,递到欧阳璧的手上。欧阳璧恭恭敬敬地上前,将香插在香炉里,然后退回来,跪下叩了三个头,才起来。
妙玉在旁边口呼佛号,击磬礼成。
欧阳璧向外走去,妙玉等人皆随着送到院子里。院里龙辇早备好,执事宫女和太监们都捧着东西一队队列好躬身候着,黑压压站了一院子。
临上辇前,欧阳璧再看了妙玉和她身后的三个徒弟,不禁微微一笑,才上了龙辇。贾元春和薛红蔻也都各自上了轿辇,执事太监一声高喊:“起驾!”
董墨儿等人也都跪下,齐声道:“恭送皇上,恭送德贵妃娘娘,恭送薛贵人。”只有妙玉四人没跪,只是合十躬身。
抬辇抬轿的一齐发力,抬起辇轿,这一大队人才缓缓地行进,离开慈恩堂的院子。
待人走尽了,慈恩堂里顿时清静了下来。董墨儿对妙玉道:“这闹哄哄半日,你也辛苦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歇息吧。”
蔡嬷嬷忙对妙玉道:“主持刚才侍宴,老身见您也没吃什么,这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