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玉立嘱咐道:“妹妹吃了奶,睡着了,别吵着她了。”
“是,我只看看她,不吵她的。”林梅雪乖巧地笑道,说完便又轻轻悄悄地出去了。
晚宴早早地开了,留下来吃饭的也都是近处的,住得远一些的,下午就离开了。吃过晚饭,宾客基本上都走完了。只剩下甄玉鑫和甄玉淼留在府中歇息。
甄玉焱一直在外面应酬,直到晚饭后才进来。梅玉立接入,又将静雅抱过来,两人一起逗弄。
甄玉焱道:“今天十八,二十三就要离开了,我在家的日子也不多了。我不放心的就是我走了,你一个人带孩子,会非常辛苦的。”
梅玉立道:“这倒也没什么。现在全家人都在这里来了,已经不是我一个人了。我忙不过来,还有婆婆和大嫂呢。家里下人也多,也并不要我亲自做什么。你放心吧。只是你一个人在外面,又是到那种蛮荒之地,我始终不放心。小武和剑雨两个是常年服侍你的,这次你就仍带了他们一起去。另外再在府里挑几个身强力壮,会一些拳脚的人跟着,我也放心一些。要不,你也可以继续将你那义兄也请来,一路跟着你,让他保护你。我才放心。”
甄玉焱笑道:“算了,义兄是江湖中人,闲散惯了的,跟着我在军营里,倒受约束。他如今在义合庄里过得好好的,我不愿意去打扰他的清静。我的安全你不用担心的。我本是带兵的人,手下也有不少能人,昨儿我去召集前锋营的统领参领们来开会,那左营统领林山南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将,早也听说他最善用计,又擅长山林作战。右营统领吴明道是一位武功高强的青壮派将领,听说他的马上功夫最了得。还有下面各参领。也都是经验丰富、屡立战功的战将。有这些人襄助,你还担心什么呢?”
梅玉立听了这些,心思倒转到别的上头了,笑道:“你手下都是屡有战功的将领,你却是初出茅庐的无名小卒,人家会听你的吗?愿意听你指挥吗?”
“怎么不听。我虽然年轻,但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无名小卒。当初协助北静王捉拿黄勇。那也是有功绩的,朝野上下也都听闻的。再说,我是皇上钦定的前锋营指挥使,谁敢违抗军令呢。再说。淳王爷为三军统帅,淳王爷比我还年轻,毫无军功和经验,咱们谁敢不听他的号令!”
梅玉立点头:“嗯,这也是皇上的一种权谋之术。虽然需要一些武将替他冲锋陷阵,但真正的兵权却要掌握在自己人的手里,不愿落在外性旁人之手。”
甄玉焱却道:“其实皇上并不愿意皇胄子孙参与朝政,只怕身有功绩、手中有权,眼大心大。便会心生别念。不好处置。只是因为眼下朝中大清理,正值缺人之时,恰逢淳王爷主动请缨,也不知道是听信了哪位臣子的进言,才破例让淳王爷带军出征呢。”
梅玉立若有所思。让奶娘将静雅抱回去哄着睡觉。然后支开丫头,道:“玉垚妹子如今生了皇子,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了,她说的话,只怕也是有分量的。淳王爷被起用,是不是玉垚妹子得力呢?”
甄玉焱自然知道甄玉垚和淳王爷的关系,想了想,道:“这种话,咱们不可乱说。不管是不是,反正淳王爷如今是起用了。再说,现在皇上的身子也不大好,三天两头生病,时常不上朝,皇子又太小,淳王爷起用,大约就是让皇子有一个依靠的意思吧。”
梅玉立面露微笑,道:“若是皇上真从自己皇子今后的前路着想,也不应该起用淳王爷。你想啊,若是皇上真有什么,皇子还小,淳王爷却在朝中有了影响实力,那淳王爷不是对皇子反倒是一个威胁吗?”
甄玉焱道:“你想多了,皇上春秋正盛,也正是如此,才会不担心淳王爷在朝中的地位。”话虽如此,但他心里却也颇有疑虑。
梅玉立却道:“其实,若是淳王爷的起用真是玉垚妹子的意思,那玉垚妹子的思虑也当真深远。因为淳王爷在朝中的实力越强,那她的儿子今后的皇位就越稳固。所以呀,你今后也还真要多帮着淳王爷,让他在朝中的地位更稳固。这样对玉垚妹子也好。”
甄玉焱看梅玉立一眼,想了想,道:“朝中的事情我可不管那么多。不过淳王爷这个人我倒也不讨厌,为人也还温和,观之可亲。只是他太过柔弱俊美了一些,不像是能领军打仗的。”
“他是统帅,不需要他能打仗。他只需要你们这些人能打仗就成了。所以呀,以后你们跟北静王多商量,跟手下统领们多商量,订好计划,将这回的差事办好。也要多请示淳王爷,面子上要给足。”
“这些我都知道的。不仅你这样说,父亲也这样跟我嘱咐的呢。”
“是呀。公公也是知道你这个人的性情的,在江湖上游荡这些年,早也养成了一些闲散的风格,不拘小节,这在官场上一大忌讳。从前你没做官也就罢了,可如今甄家如日中天,你不想做也得做。既然做了,就得做好,不然就会是祸。公公也虑得周全,才特意嘱咐于你呢。”
甄玉焱深以为然,夫妻两人谈论着,一起洗漱了睡下。
(一百三十)夫妻情深临行话别 姐妹意真齐聚慰问
转眼就是十月二十二,甄府里特别设宴,给甄玉焱饯行。
正堂大厅里,设了两张桌子,甄应嘉领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婿坐一张,甄太太领了两个儿媳妇和两个女儿坐一张桌子,另还有小孩子由奶娘和丫头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