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一个碧色的身影匆匆跑进来……
“隋郎!你没事吧!”
逐安默默退开几步让她过去,看向来人。
那女子面若桃李,眉淡而远,宛如远山,眼睛含着一汪春水脉脉,双唇不点而朱,长发梳成精致的灵蛇髻,发间挽着一只碧色步摇,腰肢纤细不盈一握,着一袭碧色如水纱衣,端的是一派娇花照水,行如弱柳扶风,几分柔美,几分楚楚可怜。
她担忧地检查了一遍隋郎的身体,有些警惕又疑惑地看着逐安。
“是他救了我。”隋郎看着女子,眼里有了些暖意,开口解释道。
那女子面色一缓,起身盈盈一拜,“弄乐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感激不尽!”
逐安淡淡道了声没事,看这态度想必这二人熟识,不过单从这穿着外观来看,着实让人联想不到一起去。
“既然姑娘来了,想必他也有了照拂。他受了伤,这是我给他开的药方,按着抓药就可以了。那在下告辞了。”
逐安递了张纸过去,客客气气的拱手行了礼,转身离去。
刚出了门外,那女子却跟着跑了出来。
“公子留步!”
逐安站定,转头看着她,“姑娘有事吗?”
弄乐客客气气地说:“确实有一事相托,请公子助我。”
“姑娘请讲。”
织梦饭饱喝足看够了表演,已经临近傍晚。
她撑着下巴往窗外看去,不知道逐安在干嘛呢?应该要去找他了吧。
这时,她在对面街上看到了一个高挑修长的身影,正是逐安。
正想到他的时候,他就刚好出现了。
她刚要眉开眼笑就愣住了,只见逐安身旁跟着一个碧色纱裙的女子,面容姣好,步步生莲,当真绝色,比今天台上看的那些花魁们还要好看。
那女子正笑意盈盈地仰着脸看向逐安,逐安手里提着些东西,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意在说什么,逗得女子一阵掩面低笑。
不知怎么的,织梦一阵火大,起身就咚咚咚的跑下了楼,出了酒楼就往逐安那边奔去,慕飞白一头雾水地跟上。
织梦很快就追上了二人,但并不上前打招呼,慢几步跟在了二人身后。
好呀,她倒要看看他们要一同去哪里!
转过了一条街,两人一转眼就进了一栋华美的高楼里。
她跑过去站在楼门口一看,那楼门装饰得十分奢靡大气,门头上挂着一只朱红牌匾,端端正正的写着三个字:莺歌坊。
那字体绮丽风雅,无端缠绵。
“……”
这……这不是那路人说的琳琅两大风月场嘛!逐安居然……居然背着她来这里!
织梦一阵火大,抬步就要往里走。
慕飞白赶紧拉住她,“织梦,你这是要干嘛?”
“我……”
“你干嘛往人家楼里闯?”
“因为……因为……”因为逐安进去了。
一个要进一个不让进,两人正纠缠着,一道温和的嗓音响起,带着些惊讶,打断了两人的争论。
“织梦?你怎么在这?”
逐安不知何时从莺歌坊旁边的一条小巷走出,颇为意外地看着二人。
织梦气鼓鼓地跑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你骗我!你说你去看药材!结果……结果你居然偷偷来风月馆……”
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逐安愣了愣,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我并非……”
“逐安公子并非来逛风月馆!”一道清婉的女声打断了他的话,正是方才街上站在逐安身边的女子。
她笑意盈盈地走过来,“这位姑娘可是他的相好?请姑娘不要误会他,是奴家有事相求请他来的。”
这相好二字说的二人面红耳赤,织梦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声音细如蚊蝇,“谁……谁是他相好了……”
逐安也只是轻轻偏过头,没说话,耳朵红了半截。
不知道为什么,慕飞白现在也觉得一阵火大。
站在人家楼门口讲话十分引人注目,眼看着好几个人都往他们这边看了。
“这里也不方便讲话,诸位请随我来吧。”弄乐优雅地福了福身,示意他们跟上。
走进了小巷,弄乐从一扇偏门走进去,原来这还有道莺歌坊的后门。方才织梦隔得有些距离,以为他们直接从大门进去了。
沿着一条宽敞的青石板小道走到了一栋华美的朱楼下,弄乐引着他们上了一侧的楼梯,进了一间别致风雅的厢房。
这栋小楼位于莺歌坊的里院,是这楼里姑娘们的厢房,环境相对幽静一些,两侧各设有一些客房,朱楼正中央有一条青石板小路,路边挂满灯笼,两侧树木花草丛生,从花红柳绿里通向了前厅,也就是刚刚街上的那华丽的高楼。
天色已黑,前厅却灯火明亮如昼,纱幔轻舞,丝竹声袅袅,杯觥交错,歌舞升平,一派奢靡热闹的盛景。
刚进门,织梦便察觉到床上躺了个人,正是刚刚逐安救治过的隋郎,只是此时,他已清洗干净,换了干净的衣裳,面容清俊,也是一个相貌堂堂的青年。
许是太累了,此刻沉沉的睡着了。
进了厢房,弄乐这才继续开口:“小女名叫弄乐……”
慕飞白本是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眺望外面,闻言转回过身来,问道:“那位号称琳琅第一舞的弄乐?”
弄乐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过是世人吹捧之辞,弄乐受之有愧。”
慕飞白抱着手臂,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