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听说北凉有一人,唤做吕布,我比之如何?”魏延手里的舞阳剑握在了手中,眼神危险的瞧着贾诩贾文和。
“不如。”贾诩却是丝毫不在意,甚至是挑衅的瞧着魏延:“如云泥之别。”
“那这天下有吕布一席之地吗?”魏延却是哈哈大笑,反而是舞阳剑重新松开。
“没有。”摇摇头,满脸嘲讽之色:“如吕布那般人,不过几岁光阴就将魂归北凉,只是可惜了陈公台,明明可以跟着曹操,换一个安稳前程。”
荀之听得奇怪,吕布前途自然是可以看得清的,但是却是在贾诩嘴里,吕布这占据一州之地的霸主,居然不配拥有天下一席之地,反而是魏延这他觉得和吕布有万千差别的人,却能够成功。
贾诩是似乎能够察觉人心一般,居然开口:“我觉得你比吕布强,不是指武艺,你武艺超绝,但是这天下总是没有人能够永远战无不胜,只是你比吕布要幸运。一来你生在许都治下,算得上天生便能够有个好出身,第二,你比吕布有脑子,智勇双全才是良将,第三,则是因为你是荀之的兄弟?”
“我?”荀之有些意外,有些好笑:“大人莫不是也觉得我有个好叔父,有个好兄长,就有了最好的一辈子的前途。”
“自然不是。”贾诩盯着荀之,似乎是要看透荀之:“我是觉得,不管是荀令君、荀公达或者是你郭奉孝,都不足以成为你的靠山,你的未来,或许要更加光明。”
荀之哈哈大笑,如同是听见了最好笑的笑话:“先生如何这般想,是觉得我武艺超群,还是我智谋无双?”
“你文不过陈群,武不比魏延。”摇摇头,贾诩却是十分认真地品评。
荀之倒是不意外,这一切都是要凭借天赋的,魏延陈群这般人杰,他如何能够比得上,他不过是最普通的一个人罢了。
“当年高祖皇帝,不过是一个沛县小亭子,文不过张良,武不过韩信,却也取得天下。光武皇帝,也是普通到了极致,不过天生气运绝佳,凭借南阳豪强夺取天下罢了。”贾诩缓缓道。
荀之突然感觉到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
“先生还是要搞那一套吗?昔日是董卓,接着是李,这是要轮到我了吗?”荀之却是冷笑,“只是无论是董卓还是李,都是拥有当时天下武力,我不过一个小县城,先生也要蛊惑吗?”
“哈哈哈,你觉得我在乱说?”贾诩却是大笑,坐到了位子上,喝了一口酒:“我看人一向
很准,生平瞧见过无数人,很少有能够不应验的,你这辈子不可能安分的。”
荀之只觉得眉头紧皱,心跳的越发快,杀人诛心,杀人诛心,贾诩绝对是在乱讲话,自己不过是求一个太守之职罢了。
至于逐鹿中原,抢占天下,荀之却是做不出来的。
甚至说,他对那种事情压根儿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总之,魏延的婚事你要办了,对生阳县算不得坏事。”贾诩起身,走到了魏延身边,声音很是低微:“记住我今日的话,你这辈子能够善始善终,全靠着荀之了。”
不知道如何回答,魏延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却只是为他能够为自己说好话的原因,至于什么所谓的天命,他却还是抱有怀疑。
这么久的兄弟,他瞧得出来,荀之对官位并没有什么病态的掌控**。
甚至是一直都在放权,安心读书,对他来说,很多事情,他办不到便不去管,这让陈群和魏延获得了生阳县最大程度的自由权,这也是他敬佩荀之的原因。
用人不疑。
贾诩笑着去观赏那已经凋零的花朵,而亭子里剩下的两个人,却是坐立不言语。
“我想...”
魏延和荀之居然是同时开口。
一时又是互相礼让。
“我觉得你说的没错,婚礼还是退后吧,冬日也是可以的,反正我和幼娘已经十几年了,不在乎这一两个月。”魏延说的诚恳。
荀之摇摇头:“我却是觉得贾先生说的没错,现在生阳县百废待兴,什么事都可以提前,为什么你的婚礼要搁置呢?”
二人意外的意见发生了转换。
贾诩却是没有转过身子,只是瞧着那池塘里的花朵,一朵朵凋零,反而是有些感慨,便是他这般不懂诗情画意的人,也是觉得自己已经四十多岁了,不年轻了,却还是要学着那些年轻人在世间奔走。
“这件事情呢,我觉得你还是要和嫂子多加商量的,不过,就算是现在结婚,也是不能够随便凑合了,要把所有的东西都置办全了,还有,不能够耽误工作。”这件事情算是定了下来,荀之还是强势了一回,把魏延的话给推了回去。
魏延抬头,瞧着这比自己小上三岁的少年,却是感激的笑笑,十分郑重的抱拳。
“你这是做什么?”荀之却是故意拉下一张脸来:“贾先生说得对,难道我还真的能一直压榨你,却不给你一点点的甜头嘛?”
贾诩笑笑,
转头插了一句:“可不关我的事情,我就是来这里看花的。”
“还是要谢谢的,”魏延还是对着荀之这般说道。
“我们是兄弟啊。”荀之笑笑,想要学着那些大人物上去拍拍魏延的肩头,但是魏延虽然瘦,但是个子却是高的吓人,荀之只有七尺多,在魏延面前算得上是一个小矮子了。
便是尴尬的收回手,接着不甘心的朝着魏延的腰上拍了拍:“注意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