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之一直在想,女人到底是怎样一种生物,仅仅是和男人相对?他们大多拥有姣好的面容,温顺的性格,他们能和一个不相识的人相濡以沫,将这个不相识的人认定是这辈子所追求的。
荀之觉得有点可悲,起码当他坐着,正面面对着伏寿的时候。
他身旁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银针,也有各式各样的珍贵的珍贵仙草,但是荀之,却是那样静静坐着,然后盯着伏寿。
“嫁给天子不后悔吗?”荀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大胆,或许是因为伏寿表现出来的那种感觉,是亲切而不是威严吧。
“荀大人,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到我这个位置来,怎么在你眼里,皇后的位置似乎成了世界上最不堪的东西。”被人盯着,还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伏寿只觉得心火烧,她觉得自己的脸应该是已经红透了的,但是还是固执的抬着头,正视荀之的眼睛,她想要摆出自己的威风来,自己可是皇后。
只是这种威风,到了荀之这里,怎么瞧怎么觉着就是一种少女的憨厚。
荀之摇摇头,语重心长:“我本也以为,哪怕是帝国末世之下,皇宫内依旧是一片祥和,但是这乱世中,天下乱,后宫也乱,这皇后的位置反而是成了最扎人的地方。”
“荀大人慎言。”听得心惊,伏寿将荀之打断,轻轻闭上眼睛:“荀大人只是进宫来替我治疗脸伤的,莫要越位。”
荀之瞧着那如花似玉的脸,以及那有些可怖的伤痕,只觉得可怜。
他的确是华佗那里学了不少的医术,但是让他上去医治,无异于痴人说梦,毕竟太医院的大夫们医术未必是天下顶尖,但也不是他这种半吊子可以相比的。
他能够提出来进宫给伏寿治脸,最大的凭仗还是自己手里的这对玉簪子。
龙簪的治疗效果简直是超越想象的,他上一次在生阳县手上,那伤口就是一点儿小痕迹都没有留下。
虽然他不确定龙簪有没有心情或者是能力去治疗别人的伤,但是还是要试一下的,万一能成功呢?
他心里默念龙簪,轻轻地牵引那很微妙的一股感觉,只是那种感觉,断断续续,本来还是连着的,但是当荀之想往外输送的时候,却是突然节节断裂。
荀之当下便是大惊,忙了半天,居然是没有任何的用处。
当下睁开眼睛,瞧着也睁开眼睛盯着自己的伏寿,咽了一口口水,荀之有些尴尬:“乖,闭上眼睛,我不说让你睁开,你就不许睁开。”
微听得荀之这有些越位的称呼,只觉脸色羞红,却是骂不出来,便是顺从的闭上了眼睛,她不知道荀之到底要干什么,但是她本能的去选择去相信荀之,她给自己的解释是:微是我姐姐,荀之就是我姐夫,自己还能不信任自己姐夫不成?
荀之又是慢慢的去引导龙簪里的灵气,只是那断断续续的情况依旧在继续,那灵气进入荀之的身上,接着从指间慢慢往外输,只是哪怕泄露一点都做不到。
仿佛荀之的身体是他们最后的领地,一步都不愿意往外迈。
荀之干咳一声,瞧着伏寿那不断晃动的睫毛,不知道这丫头在乱想什么,便是闭上眼睛,一心一意和龙簪斗起法来。
龙簪是很执拗的,荀之的努力并不能够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荀之想要放弃,但是睁开眼睛,却发现伏寿正在抹眼泪,便是有些慌了:“娘娘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治不好?”伏寿比荀之都要小上一些,只是擦干了眼泪,却还是抵挡不住那其余的泪水滚落。
荀之有些心疼,但是碍于身份,他不敢去帮她擦干净泪水,只是从身上掏出来一块儿帕子,自然是小灵给他的:“擦干净吧,做个皇后,就要注意仪容呢。”
“脸都花了,还在乎那些做什么呢?”伏寿接过帕子,瞧着那针线,皱了皱眉:“这不像是微姐姐的手法。”
荀之干咳一声,这些女人心里都在想什么,而且,为什么都要猜的这么准,便是假装恶狠狠的道:“叫你擦就擦了。”
“我是皇后。”伏寿十分认真的强调了一下,然后去擦眼泪。
荀之泄了气,怎么都爱拿身份压人。
“你还有别的方法吗?没有的话,我们就出去吧...”独处一室,已经是半个时辰,伏寿只感觉浑身都有些燥热,只觉得自己这样太过羞了,想要抓紧时间逃离。
荀之摇摇头,认真的看着伏寿:“我再试一下,你把衣服脱了。”
“啊?!”伏寿被吓了一跳,若非是知道眼前的人是荀氏的公子,都要觉得这是个登徒子了,哪有叫一个不相识的女人去脱衣服的,而且,自己可是皇后...
就是那些太医,把个脉都要小心翼翼的。
“上身即可,我会蒙着脸。”荀之说话间,起身扯了一块料子,还真蒙在了自己眼睛上。
伏寿扭捏半天,看着荀之十分认真的样子,便是咬咬牙,真就褪去了衣服,不过迟迟没有坐到荀之
的面前。
“你人呢?”荀之往前探寻,却是没有找到人,便是皱了皱眉,他的想法是,自己将双手搭在伏寿后背上,是不是能够瞒过龙簪,让那股灵气顺利从自己的身体过度到伏寿的身体里去,继而按照龙簪的特性,自动修复身体上的伤口。
“你不要乱摸...”伏寿严肃的警告了荀之一句,然后坐到了荀之的面前,还是觉得羞涩,但是想到自己的脸,还是咬咬牙,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