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便是跟着进去。
屋里面十分温暖,刚才淋湿了的衣服,被一个女人过来脱了去弄干,陈群瞧着坐在炕上有些害怕的小女孩子,有些唏嘘。
“你多大了?”陈群看着荀之被拉着去喝姜汤暖身子,也被换了身子,也是放心了下来,坐到了炕上,瞧着这个有些营养不良的小女孩子。
“娘亲说,不能和坏人说话。”小女孩子怯生生的说了一句,声音清脆,如同是黄鹂一般。
陈群从没听过这样美的声音,再听小女孩这样幼稚的话,更加起了玩笑的心:“哥哥不是坏人哦,不信你仔细瞧瞧,我哪里像坏人了?”
陈群特意站起身,转了两个圈。
“你长得又矮又胖,还很黑,眼睛还小...”小女孩子十分认真的瞧着陈群,像是被先生问的学生,十分认真的回答陈群的问题。
陈群当下笑容都是凝固了,有些尴尬的坐下,半只脚搁在炕上。
“喝茶。”小女孩子在那儿坐了很久,许久,才怯生生往前爬了一下,端起柳叔的茶杯给陈群。
陈群也是顾不得什么庄稼人不庄稼人的,瞧着小女孩子这样,当下心里便是再度高兴了起来,一饮而尽。
“你叫什么?”陈群也是放下拘束,另外一只脚也脱下了鞋子坐到了炕上,瞧着小女孩子,十分开心。
他是独子,陈家的独子,又到处跟着父亲漂泊,虽然是名士,但是还是没见过多少小孩子,又如此可爱的小女孩子,更加难得。
“我叫柳柳。”小女孩子也是不再畏惧,虽然不至于太热情,但已经靠近了很多,那双眼睛盯着陈群,里面如同有星星在闪光。
“柳柳啊,初次见面,我叫陈群,很高兴遇到你呢。”陈群十分认真的给柳柳行了一个礼。
柳柳脸上荡漾起一股欢乐的笑容:“我也很高兴。”
两人差着二十岁,却如同是孩童一般。
一碗姜汤被柳氏端了过来,递给了正给荀之换了衣服的柳叔,轻声对自己男人讲:“小之怎么就喝醉了..他以前可是不喝酒的.”
“谁知道呢,或许小之在许都过不下去了吧,没事儿,有咱家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小之。”柳叔端着姜汤,小心翼翼的凑到了荀之的嘴边,然后顺着碗的边缘一点点的倾倒下去。
“那人是谁啊,是小之的朋友吗,咱家柳柳还挺爱和他玩儿的,以前柳柳一句话不说,刚才我瞧着她都讲了快一百句了。”柳氏脸上挂着笑容,一个农妇最朴实的笑容,端着手瞧着那正在和陈群玩闹的柳柳。
“嗯...”柳叔应了一声,心思还是放在荀之的身上,他刚才看到荀之满身的伤,筋骨还有错位,农家人经常断胳膊断腿,他还丢了一只手,倒是久病成良医,给荀之随便的正骨,还真给接上了。
不过瞧着荀之那一脸痛苦的样子,柳叔怎么都放心不下,也不管外面是不是狂风大雨,直接拽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便是走出了家门,淹没在了黑暗之中。
而此时,正七月,朝堂上风云再起。
一路人马秘密入许都,似乎瞒过了所有人,除了司空府密探。
“奉孝,袁术此人见得自己哥哥袁绍被封为大将军,居然也进许都来求车骑将军号,难道也要给他吗?”曹操放下了手里密探送来的小折子,叹了一口气。
郭嘉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却是不屑:“他袁绍坐拥四州,得一大将军号来安抚也就罢了,袁术此人,却是完全不足虑,他在寿春,迟早是要叛的,给不给将军号都要判,何必理会呢?而且,他肯定会在两年内忍不住要弄大动作,到时候,或许正是主公扩大地盘的好机会。”
“那,杀了这帮人?”堂下钟繇家的长子钟毓试探性的问道,作为散骑侍郎,被曹操亲手提拔上来的人,纵然父亲还没有出仕,他还是成了曹操的家臣。
“叔稚啊,可不是这么论的,
杀了这帮人事情可就变了味道,不仅不能杀,还得好生伺候着,然后毫发无损的给袁术送过去。”站在钟毓旁边的杨修却是出声。
郭嘉的眉头轻轻抖了一下,随后恢复正常:“德祖所言极是。”
钟毓尚有不懂,父亲教给他的都是君子之风,教的的德行,教的是治国,却没教他这阴谋里的弯弯绕绕。
但是正如杨德祖所言,曹操不仅没有去打扰这帮人的任何行动,还暗中帮助他们进宫去见了刘协。
刘协一言不发,他如何不知道袁术不可靠。
所以碰了一鼻子灰的袁术使臣,都是带着命令来到了司空府,却接待他们的,不过是一个年轻的文士,自然是郭嘉。
“哼,司空是如此待客的嘛?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后生来这里接待我等。”那领头的人唤做袁孔,是袁术家臣,一脸蛮横。
身侧跟着的一个带着斗笠的神秘人却是拦住了袁孔继续说下去,在袁孔耳朵上说了几句。
那袁孔气呼呼的,不过也算是改了一下态度,不再那般骄横:“我们要见司空,起码也要见到荀令君。”
“哦?凭什么?”郭嘉只是喝了一口茶,甚至从头到尾他都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过,眼睛只是盯着那个带着斗笠的神秘人。
至于袁孔,让郭嘉高看一眼的想法都没有,不过是一个跟袁术一样无能之辈罢了。
“我等是后将军...”沉默片刻,那袁孔已经到了发火的边缘,却被那带斗笠的人拦下,他往前一步,要解释给郭嘉自己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