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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只是在迷糊中有些意识到周遭的空气有些难闻,浓重的中药味道混合着消毒水的感觉。
韩优雅醒了,可是却不想睁开眼睛,怎么都不想去看到那些人,熟悉或陌生的,爱或恨的。
身体没有饿的感觉,更没有情绪的起伏,只是想这么静静的躺着,靠营养剂和葡萄糖的补给就这么活下去也不错。
“医生,我儿媳妇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你不是说两天吗?这都已经第四天了。”是薛婉琴的声音,急切中满是担忧,似乎快哭了。
“她自己不想醒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夫人,心结难解,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医生的声音很温柔,是个男人。
韩优雅浅浅的呼吸一声,有些郁闷自己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趁着薛婉琴送医生出门的时候,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为什么别人三四个月时肚子都有了变化,而自己却是一丁点异样都没有?
“宝宝,妈妈这么一次次的折腾你,会不会你真的会傻掉啊……”要是脑残就不好了。
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偶然,在模糊中听到医生说她这次摔的很严重,但是孩子竟然没有任何一点问题,只是稍动了胎气,需要安胎补一下就好。所以整个家里每天都在研究各种安胎的中药汤剂和食谱,只是人醒不过来,送来的各种物件也是多余,只能留在桌上摆了一排让它们祸害空气了。
现在想来,薛婉琴在确定李一南和她的身份时所说的那些话原来才真的都是有原因的。
那些对不起,那些喃喃自语,其实都是她的忏悔。
而她对自己态度的改变,就是最好的表现。无论做什么她都无条件的站在自己的这一边,这是补偿也是愧疚。
只是事情如今到了这一步,该让人如何面对?
说不难过是假的,说不伤心更是假的。
但要追究到底,其实那份仇恨早已经被淡化,只有些苍凉留在心里,泯灭不去。
或许……
脑海中又想起自己曾经突发奇想地那件事,舔了舔唇,确定房间里没有了任何人,从床头柜上找到自己的手机,翻开电话簿,想了想,还是将信息编辑好按了发送键。
只一分钟,对方就发来了【收到】两字。
将手机关机,伪装成无电反应,又再次躺下。
昏昏沉沉的睡去,等实在无聊到有些揪心的时候才睁开眼睛,是时候该醒了。
日头已经落了,天空中是看不出星星的黑暗,房间里只有李一南一人,正半躺在她身侧不知道看什么,手中依旧是平板电脑。
难道是自己没有按顺序来,所以这男人忽略了她的存在?是该先动动手指头麽?可是自己又不是病入膏肓或者是植物人苏醒,不至于这样吧……
正犹豫着要不要咳嗽两声来提醒这男人,却见唇边已经多了一杯水。
李一南将她的身子揽起,淡淡的说:“喝吧,你现在说话就是浪费力气,嗓子和破锣一样,小心吓哭自己。”
韩优雅眨巴眨巴眼睛,算是认同了,小口小口地喝进所有水,瞪着眼珠子看他。
“只能喝粥。”李一南下床端来一碗温在保温箱里的鸡丝粥,看了看她一脸虚弱的表情,淡叹一声,没什么表情的坐下,又一浅勺一浅勺的喂她。
韩优雅总觉得空气中的这气氛有些奇怪,像是冷冰冰的,被人窥视了一般。
喝了几口也喝不下去,便缩了缩身子,又再次蜷进了被窝。
试了好几次,觉得自己已经有了能接受自己这破碎嗓音的勇气,她才发声:“你知道我是醒的啊?”声音软软凄凄的,有些可怜。
李一南勾了勾唇角,也不知是笑还是什么,只是用鼻音“嗯”了一声,接着又不再说话,只是躺在她身边忙自己的事情。
韩优雅有些心虚,吞吐好几次,终于恹恹的妥协道:“婆婆一直在房间里,我有点不想起来。”
“那你就可以装两天?你知道不知道过了医生说的那个时间,我有多担心,多着急?医院不允许病房多人探视,全家人就像是丢了魂一样的守在家里,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别人家过年,这家就和过丧似的。”李一南的语调很冰冷,冰冷中还夹杂着些愤怒。
这在她的记忆里,这还是李一南第一次发这样大的火,理由是因为他从不关心的家庭……
可她有些委屈,自己才是受害者的好不好?为什么他现在就可以这么凶的来骂自己?难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该来哄自己吗?不该来道歉吗?他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的指责?
一想到这里,心中更是觉得不公平,往日的所有通通浮现在眼前,第一次去首尔时是被自己的婆婆绑去的,孩子也许可能是弱智是在自己婆婆的家里被她的养女注射的催产针,自己对无辜叶燕聪母子两人的报复,是因为她的嫁祸……
“是,我就是无理取闹,我就是不想醒来,我就是不想要看到他们所有人,他们全是骗子!尤其是你妈妈,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全部是她一手造成的。你让我怎么去面对?怎么去接受?我没有你那么大肚,没有你那么洒脱,因为死的是我的妈妈!不是你妈!”
韩优雅有些激动,咆燥的将肚子里想说的话一股脑的全部脱口,也不管身边这个男人的表情有多难看,直接掀了被子下床,套上鞋子拽了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