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雪音叹一口气:“真是麻烦。我对复杂的事情不感兴趣。”
顾星朗颇意外:“我以为你们蓬溪山的人动惯了脑子,不算一算、想一想、谋一谋,会浑身不自在。”
阮雪音有些无语:“你在说你自己吧。”
顾星朗笑笑:“能算和愿意算是两码事。但你觉得我有选择吗?”
不知为什么,阮雪音觉得那笑有些自嘲,甚至有些伤感。
“你对这个位子,并没有那么稀罕?”话出口她自己也吓一跳。
顾星朗骤然盯向她,眼神莫测:“你这么问,我觉得很可笑。你自幼读史,理应知道,对于皇族而言,尤其是君王,稀罕不稀罕,喜欢不喜欢,所有个人心愿都是不存在的。它们都让位于天下。”
“你这么说,我觉得你在掩饰。有时候越强调责任,越容易显得不甘心。”
顾星朗继续盯着她。她也盯着他。
涤砚入得殿来,便看到这幅画面,气氛诡异,他有些紧张,犹豫片刻方轻声道:“君上,戌时将过,是否送珮夫人回去?”
顾星朗敛了神色,语声淡淡道:“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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