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清开始,拖欠军饷就是中**队难以避免的陋习,北洋继承了前清的那一套,拖欠克扣更是家常便饭,尤其是张作霖的二十七师老底子是诏安的土匪武装,根本不是北洋嫡系,朝中无人,拖欠粮饷自然就成了必然。
“四哥,ri本人的钱没那么好拿的,他们人小心贪。这一次ri本的贷款也不是没有条件的,他们要求我们保护在奉天的ri本商业利益。还说雨亭高升一步之后,要加强合作,ri本人的意思很明白了,我们今天拿了人家的钱,明天就要给人家办事!总有一天ri本人的要求会超出我们的底线,那时我们改怎么办!”
孙烈臣是知道张作霖的难处,但是对于向ri本借款,一直持一种排斥的态度,他一直觉得ri本狼子野心,不能来往。
“给ri本人办事怎么了?皇帝还不差饿兵呢,袁大总统不能让咱们吃饱穿暖。我汤玉麟就给ri本人办事,最起码这些ri本人说到做到,绝对不会差咱们的钱!”
“汤玉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一直在末座一声不吭的张作相霍然站起,厉声说道:“当年ri本和大鼻子在东三省打仗,他们干了多少坏事,我们都清楚,如果ri本人让你杀咱们的父老兄弟,你也下得去手!”
张作相在众人之中脾气算是比较绵软的,不过越是老实人,在关键的时候就越能够坚守底线,不会轻易妥协。
汤玉麟一看孙烈臣和张作相都出来反对自己,他的气势也弱了几分,不过他还是不甘心,继续说道:“张作相,你也别太把自己当个人物,袁大总统怎么样,不久前不也是签了二十一条,虽然去掉了一些条款,但是不还是向ri本人低头了么。大总统如此,我们还有什么咒念!”
“就是有了大总统的前车之鉴,我们才不能犯错误,这段时间有多少人在骂袁世凯,我张作相不想被人家戳后脊梁!”
双方越说火气越大,眼看就要动手打起来,一旁的张景惠急忙说话了:“大家都是兄弟,有话好说。要我说大家还是别争了,家有千口主事一人,都听老七的,让他拿个主意!”
汤玉麟和张作相等人也都勉强压住了火气,齐齐的看向了主位上面的张作霖,关键时刻还要看当家人的。张作霖眉头紧皱,一语不发,只是嗒嗒的抽着烟袋,好半晌他才长叹了一口气。
“诸位弟兄,ri本狼子野心我清楚,可是这二十七师上下一万多张嘴在等着,俺老张也不能让弟兄们受委屈,这钱我借了!”
张作霖此话一出,等于是一锤定音,大家都熟悉张作霖的脾气,知道他决定的事情,就无法扭转。汤玉麟喜气洋洋,好像大了大胜仗一般。其他人也都不说话了,只有张作相还是yu言又止的模样。
众人都散尽了,张作霖拉住了张作相,“老八,你说的我清楚,用句文词,我这就叫与虎谋皮啊!不过明知道前面是陷阱,我也要跳,要不二十七师就完了。对于ri本人我们只能即利用,又防范啊!”
张作相也不说什么了,他也知道做一个当家人并不容易,他只好闷闷不乐的离开张作霖的府邸,他也没去办公,直接就回了家。
张作相刚走到家门口,就见到从街角大儿子张廷兰喜气洋洋的赶来回来,父子俩正好撞在了一起。
张廷兰刚刚从道胜银行那边回来,弗雷德是一个jing明透顶的犹太银行家,张廷兰也是花了好多心思和他交锋,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初步说服了这个犹太老头,让他答应支持自己的计划。不过弗雷德也提出了要求,那就是必须亲自面见张作霖,只有和张作霖达成了协议,他才能够放心。
张廷兰一看人家还是看不起自己的分量,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回来尽快找机会把事情和老爹说明白。
在门前父子撞在了一起,张廷兰一见老爹满脸的yin沉,似乎有些不快,他也猜不透张作相的心思,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张作相来到了庭院之中。
张作相坐在了葡萄架下面的八仙桌子上面,拿起来烟袋,开始抽闷烟,一语也不发。
张廷兰也比较好奇出了什么事情,要知道他的身份是张作相的儿子,那就已经贴上了奉系的标签,他和奉军可是荣辱与共,要是有什么困难,他还能帮着想想办法!
“爹,有什么事让您这么发愁啊!”
“哎,大人的事情,你有知道什么。你七大爷要向ri本人贷款。”
张作相随口说了一句,他也没指望儿子能明白这些事情.不过现在的张廷兰可是顿时大惊失se,大声说道:“绝对不行!”
张廷兰对于奉系还是有所了解的,奉系可以说是成也ri本,败也ri本!没有ri本的支持,张作霖不可能那么顺利的当上东北王,不过等到了奉系超出了控制,ri本人又杀了张作霖,并且发动九一八事变,奉系军阀彻底成为历史,东三省也从此沦陷长达十四年。
因此一听到张作相说张作霖准备向ri本人贷款,张廷兰就敏锐的感到自己似乎正处在一个关键的历史节点上面,奉系的命运能不能改变,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爹,ri本人居心叵测,借了他们的钱,一辈子都别想还清。而且贷款只是一个敲门砖,他们多半会得寸进尺,渐渐的将二十七师控制在手中,到那时后果不堪设想!”
张作相本以为张廷兰只是简单的情绪爆发而已,因为二十一条的事情ri本人在中国的形象受到很大的打击,很多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