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鲜的山岭中间行军,绝对是一种巨大的煎熬,尤其是现在的坦克舒适性都差到了极点,如果一直坐在里面,绝对能要人的命,这些坦克兵全都爬到了车顶上,车长也要不时换人。
就算是这样,也是七荤八素,好在道路都被先遣部队开辟出来了,他们只要专心行军就可以了。张廷枢也深知兵贵神速的道理,速度就是装甲兵的生命,因此他一刻都不敢停歇,终于提前两个多小时,出现在了板门店。
这时候奉军的处境已经非常危险了,腹背受敌,被压缩到了铁路线的周边,还能站起来的人已经不足一百了。不过就是这样士兵们也没有放弃,不断有人驾驶着吉普车,装满炸药,和日本人同归于尽。
张廷枢看到这一幕,也是目眦欲裂,要是再晚一点,只怕这点人马都要消耗光了。他也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命令,坦克师分成了两部分,就如同两条钢铁蛟龙一般,向着日本人就包围了过去。坦克师的突然出现,打了日本人一个措手不及。
没有足够的防御工事,在野地之中,步兵遭遇了坦克,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坦克炮将一个个日军的火力点敲掉,机枪扫射那些临近的士兵,地面上瞬间就铺满了尸体。
这些钢铁巨兽还不满足,两条长龙,继续蜿蜒前进,把日本人彻底撕开,后续的装甲运兵车也都跟了上面,大量的士兵跳了出来,冲锋枪对准日军,疯狂的倾泻子弹。
日军的阵型彻底被冲垮,面对这些无可抗拒的钢铁巨兽,日本人也开始出现了溃败,张廷枢率领着十几辆坦克。轻松抢占了日军的炮兵阵地。
这些日本人根本没来得及撤退,这些火炮就成了日本人的催命鬼。装甲兵都是奉军的精华,对这些火炮绝对是驾轻就熟,他们调转了炮口。对准那些日本人,就是疯狂的射击,炮弹掀起了死亡的风暴,无情的收割着生命。
张廷枢将日本人的队伍冲了一个对穿。不过他并没有满足,而是掉转头,继续切割这些日本人,将他们分割成一块又一块的。然后士兵们集中火力消灭他们,战斗进行了不到一个小时,日本人就变得七零八落。遍地都是残破的尸体。暗红的鲜血。
此时东方天空已经露出了一丝鱼肚白,浓重的血腥气,凄惨的场景也刺激着这些日本人。别看日本宣传他们多勇武善战,好像一个个亡命徒一样,但是真正损失超过两三成之后,他们也承受不住,尤其是一边倒的屠杀。更让他们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一个日本兵抱着炸药包,疯狂的向着一辆坦克冲了过去,结果迎面就遭到了冲锋枪的射击,身上溅起几团血花,尸体栽倒在了地上,坦克随即从尸体碾过,顿时一百多斤的人体就变成了一堆肉泥。
鲜红的杂碎挂在了履带上面,格外的刺眼,一个日本兵看到了这样的一幕,猛地大叫一声,将手中步枪抛弃,然后转头就跑。有了一个,就有第二个,像是瘟疫一样,快速传播的恐惧,波及到了所有的日本人。
气势汹汹的第十九联队,在丢下了快两千具尸体之后,不得不向着开城逃回去。至于第七和第八师团的先头部队,也全都被奉军拦住,一举消灭在了板门店。
小小的板门店,一下子就有三四千人死在了这里,空气之中,都笼罩着血腥气,脚下都是厚厚的血泥,不时还有人体零件,张廷枢也顾不得这些了,来到了中间被包围的奉军阵地,此时刘桂五他们早已经脱险了。
刚刚他们还冲上前,和坦克师一同歼敌,张廷枢过来的时候,只见地上横躺竖卧了大量的人员,唯有刘桂五是勉强靠着了一个小土堆上面。
看到张廷枢过来,刘桂五面前苦笑了一声:“弟兄们都太累了,睡着了,你们要是不来,只怕都要交代了!”
张廷枢脸色阴沉着,一把拉住了刘桂五,横眉立目的说道:“谁让你们休息了,赶快都给老子站起来。”
刘桂五一看张廷枢如此愤怒,也有些迷惑,他们已经完成了阻击任务,现在坦克师又来了,第三师团已经成了瓮中之鳖,休息一下难道还不应该么?
看着刘桂五疑惑不解的表情,张廷枢几乎对着他的脸说道:“刘团长,你认为现在战斗就结束了么?我们死了这么多弟兄,难道就不该让日本人付出更大的代价,一个第三师团就能满足你的胃口,是不是太窝囊了?”
面对疾言厉色的张廷枢,刘桂五最开始还有些抵触,可是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脸上就红了,猛地跑了过去,将地上的士兵全都踢醒,然后大声的吆喝着,让大家重新列队。
张廷枢走到了这不足百人的队伍面前,他们浑身上下都是一道一道的伤口,有些士兵站着的时候,双腿都不住的打颤,显然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弟兄们,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但是大家要想想那些死掉的弟兄,他们用生命制造了绝佳的战机,我们能拱手错失么?我已经得到了情报,第七和第八师团已经离开了汉城,正分成两翼,援救开城,也就是说汉城现在就是一座空城,没有任何防备。我准备率领坦克师,直插汉城,把第七和第八师团的退路也给掐断,我们要一举吃下三个师团!”
一听张廷枢的话,在场所有的士兵全都被眼睛瞪圆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消灭一个师团,已经堪称大手笔中的大手笔了,张廷枢竟然要把第七和第八两个师团也包围起来,这可是完全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