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妃来了,自是嘘寒问暖,两人聊了一会闲话后,古丽阿伊踌躇着还是问了青桑烟梦被杀的事。
青桑经历了这些个事后,性子越发谨慎。她昏迷了一些日子,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她已经摸不透了。而在不知道事态发展到何程度的情况下就说话,怕是会带来更大的危机。于是,假装双手抱头,作出一副头痛欲裂的样子,说是自己摔下楼,之前的事记不清了。
古丽阿伊只好安慰道:“没事没事,待你再歇息几天。现在身体最为要紧,那烟梦也是个只剩半条命的人了,只是这些天倒可怜了佟兠那孩子。”
青桑不解地问:“佟兠怎么了?”
“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了吗?杀死烟梦的匕首是佟兠那孩子的。这把匕首是那孩子五岁那年戎王赐给他的,戎王自是记得。”古丽阿伊道。
青桑垂眸思量,片刻后问:“佟兠是如何说的?”
“他什么都没说,所以王才大怒将他禁足。宝翎那把匕首是你带去的吗?烟梦真是你所杀吗?”古丽阿伊不甘心地又问了一遍。
青桑摇摇头,恳求道:“求母后别再问了,宝翎只觉头痛的厉害,竟记不得当时的事了,待宝翎歇息几日,定能想起。”
古丽阿伊不便勉强,点头称是。再坐了一会,便起身走了。临走时,古丽阿伊探究的眼神让青桑觉得有些心虚,只得笑笑加以掩饰。
古丽阿伊走后,棠珣现身。
插上门闩,棠珣问:“那把匕首是佟兠的?你又是从何处得来?”
青桑抚额说道:“佟兠曾想刺杀我,被铁翼发现,伤了他的手腕,匕首掉落在地被我拾了。”
“原来如此。你可要当心啊。”棠珣提醒道。
青桑点点头。说道:“你继续说说我三娘郑氏吧!”
棠珣便又开始讲述三娘郑氏之事。
“三娘子见莽风称她梦娘,冷笑一声说道‘师兄害得我们好苦’。莽风听了也不多说,就想夺路而去。幸好三娘子早就有所防备,事先让母妃将一种无色无味的药物涂抹于衣物之上。莽风不知道我们已经找到了梦娘,对母妃不会有防备,所以不经意间便沾染上了。”棠珣道。
“那陈贤妃娘娘不会中毒吗?”青桑问。
棠珣见青桑关心自己的娘亲,很是高兴,笑道:“我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娘亲身陷险境,三娘子说这毒药对任何人都不起作用,只对莽风有用。”
“哦?为何?”青桑奇道。
“三娘子说莽风主要炼得是蛤毒。所以他的身体里也有残留,他可以号称百毒不侵,却抵不过三娘子使下的雪见草汁。而这雪见草汁对常人是一点害处都没。莽风因身内毒性发作。疼痛难当,渐渐地竟全身都显出了绿色。三娘子说他因炼蛤毒,头发早已变绿,现在这头发应该是假的。我好奇,便想上前查看。却被三娘子拦了,她说莽风现在毒性大发,当心中毒。莽风在地上不停地打滚,过了一会就不动了。我走正欲上前查看,他却忽然弹跳起身,朝我扑来。幸而我反应极快,一剑刺向他的咽喉,他倒在地上吐出大量绿色液体。脖子上却汩汩流出鲜血,形状甚是吓人。最后见他毙命,三娘子上前用小刀挑下他的假发,果然他的头发是绿色的。这浑身是绿的莽风如同一个怪物,真不知六哥从哪寻来这样的异人。毒害百姓、毒害父皇。”棠珣咬牙说道。
“莽风是六皇子寻来的?那六皇子怎么未有处置?”青桑问。
“他自然是推脱的干干净净。只说这邙神医到他府里自荐能解瘟疫,他便让他试了。没想染病之人真得好了,于是才将他带入宫中。由于没有证据,六哥也只是落了个失察之罪,再加上朝中有李霆之等人力保,所以最后只是不了了之。”棠珣愤愤道。
“那你们这次来到底为了何事?”青桑问。
棠珣苦笑一下,说道:“父皇早就怀疑六哥与李霆之等人勾结北戎,居心叵测,这次就想放虎归山,引蛇出洞。而我便跟着过来了。”
“你是来监视六皇子吗?”青桑问。
棠珣无奈笑笑,说道:“算是吧。”
“嗯?”青桑不解,但也没有继续问。
“还想知道梦娘的事吗?”棠珣不希望两人间如此静默,便继续刚才的话题问道。
“你还知道三娘的事?”青桑顿时又有了兴趣。
“嗯。莽风的事解决之后,三娘子不肯要任何赏赐,只说希望不要将她的事张扬出去,她只想回蒲府平平淡淡的做三夫人。父皇对她淡泊名利的气节很是赞赏,母妃便认她做了义妹,留她在宫里住了两天。对外只说三娘子献药治好了皇上,你父亲虽有怀疑,但却聪明的没有深究。在宫里住的那两日,三娘子与我母妃甚是投缘,便在我母妃的询问下说起了自己的往事,而我当时正在母妃宫中,故而也听得了。”棠珣慢慢道来。
蒲府的三娘子郑氏,闺名语娴,原名唤作梦娘,是制毒世家贯丘家族的女儿,他的父亲是曾名满江湖,闻之心惊的贯丘良。莽风是贯丘良在一次外出寻药时收养的孤儿,那时梦娘的母亲还未过门。莽风从小就聪明好学,深得贯丘良喜爱,在贯丘良收养他一年后,也就是八岁那年,收了他做义子,同年梦娘的母亲郑氏进门。一年后生下梦娘的姐姐喜娘,喜娘两岁时,郑氏又生下了梦娘。之后,郑氏便无所出。贯丘良虽然是个制毒之人,但却并不心狠手辣,他对妻子郑氏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