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祁勇拎着一只野兔回到了家中。
“好肥的兔子。”悦儿放下手中的小衣裳,上前迎道。
“是呢,今个运气好,竟逮了这么肥的兔子。正好给娘子你补补身子。”祁勇开心地说,随即看到立在悦儿身后的青桑,又补充了一句:“也好好招待下若菱姑娘。”
青桑礼貌地笑了笑。
悦儿便将决定让青桑留下长住的事与祁勇说了。祁勇没有说什么,只说要再盖间屋子。
青桑有些愧疚地垂下了头。确实她的留下给这个家带来了诸多不便,也看着悦儿和祁勇的孩子也快出生了,原来的两个房间肯定是不够了,所以祁勇说得对必须在盖一间房。
悦儿看出了青桑的尴尬,说道:“我们原先盖这屋子还剩下不少木料,赶明儿你去村里请山哥、柱子他们过来帮忙,很快就能搭间屋子出来了。”
祁勇连连称是,然后便去厨房收拾手上的兔子去了。
“若菱妹妹,我们这房子小,一切都很简陋,你不要嫌弃。”悦儿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客气说道。
青桑红了眼,含泪说道:“姐姐说得哪里话,是我打扰了姐姐和祁大哥,给你们添了那么大的麻烦。”
“妹妹以后可别再说这些了,既然决定留下,那我们就是姐妹了,这打扰、麻烦之类的话以后可不许再说了。今后我们相互照应着,好好过日子。”悦儿说道。
青桑用力点点头。
一个月后,青桑的小木屋就基本搭建了起来。看着在山野间伫立着的原生态小木屋,青桑摸摸这里,摸摸那里,分外激动。从现在起,她终于有了自己的落脚之地。而她将以前世唐若菱的名字重新开始生活,她要开始自己想要的生活。
“水来了。”悦儿挺着个大肚子,拎着一大罐茶水,大腹便便地走过来。
青桑慌忙快步上前接过,嗔怪道:“姐姐可得小心了,再过两个月可就要生了。这些活由我来干便是。”
悦儿笑着正要回话,忽然听见正在铺屋顶的柱子大声喊道:“祁嫂是怕祁哥渴着、饿着。”
在屋檐下钉窗格的祁勇听了,喊道:“柱子,你要是看着眼热,回家赶紧让云婶给你寻个媳妇去。”
祁勇的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柱子则羞红了脸,狠狠朝着房梁上的钉子敲了两下。一旁的山哥骂道:“混小子,你可别这么用力。弄坏了这房子,当心若菱到你家住去。”
山哥此话无心,但听在柱子耳里却有了别的意思,他俯看着正抬头朝上看的青桑,正巧和青桑的目光撞在了一起。慌得他急忙低下头去,脸儿顿时变得更红了。
青桑看着柱子的窘样,忍不住捂嘴偷笑,这柱子年方十六,机灵调皮,总爱闯祸。但干活却是把好手,这盖起房子来,上串下跳的。神勇得很。
柱子和青桑的样子被祁勇看在了眼里,到了晚上,祁勇便和妻子悦儿说了自己的想法。他想给青桑找个婆家。
“你是傻了还是呆了,若菱怎么可能嫁给柱子。柱子压根就配不上若菱。”悦儿听了丈夫的话,心中一惊。驳斥道。
“唉,我是看若菱一个人怪可怜的。也需要个依靠。况且这一个月我看她和柱子挺谈得来的,我看柱子对若菱很有心。”祁勇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
“柱子当然有心了,我家若菱妹子,天仙一样的人儿,他见了当然喜欢,可是相公你想过没有,若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虽说是为了逃婚,但我总觉得她在这山野间呆不长,总有一天是要回去的。像柱子这样的,根本配不上她,她也不会看上柱子。”悦儿道。
祁勇是个老实人,见妻子极力反对,对此事也就不再提了。
房子终于盖好了,春天也来了。
推开新房子的窗户,刚刚起床的青桑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发出了一声畅快的嘤咛。
这样的日子多么惬意和舒心。青桑边想边去屋后接了一盆子水,梳洗起来。这水是用竹管子从山涧里引下来,如同现在的自来水一样方便。
梳洗完,青桑推开前门走出去,正看到祁勇在自己家后院的地里耕种。每天的这个时候,祁勇都会在菜地里忙活一阵,然后由青桑过去做早饭,吃过早饭后,祁勇便外出打猎,运气好,打到些野物,祁勇便会去镇上换些钱物。这么些日子来,青桑一直用得吃得都是祁勇和悦儿供应的,这白吃白住的,青桑也是说不过去,所以,房子建好后,青桑便开始做些绣品贴补家用,也算是尽点心。
吃完早饭后,青桑取了十张绣好的帕子,交给祁勇,要他去镇上时顺便给卖了。祁勇接过放进怀里,叮嘱了妻子几句便出发了。
而青桑收拾好碗筷后,就帮着悦儿给即将出世的孩子做起衣裳、鞋子来。
“姐姐可想好了是否要去镇上生产?”青桑边缝着衣裳,边问道。
悦儿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想好,要去镇上生产,还得找地方租房子。总想着能把稳婆请到家里来接生就好了。”
青桑停下手中的活,劝道:“这生孩子可是说生就生的,不见得能算得准日子,我觉得姐姐还是去镇上稳妥些。”
悦儿想了想说:“我曾经问过柱子他娘云婶,村子里的女人生孩子都是由村西边的李婆子接生的,我想着也请她来为我接生好了。”
“李婆子?她不是个媒婆吗?”青桑问道。
“是的,你怎么知道?”悦儿奇道。青桑到这的这些个日子就没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