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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三更。格子对古代的丧礼只了解了皮毛,所以写得不到位的地方,欢迎各位亲指出。
王嬷嬷见苗公、李公并没有要挑刺的意思,心里头便有些不爽。起身朝青桑行了个礼道:“侧妃娘娘,奴婢倒有一事不得不说。”
青桑眼睑半垂,心想着终于还是开始了,嘴上却客气地说道:“王嬷嬷不必多礼,有什么事请说便是。”
王嬷嬷看了草香一眼,心想草香肯定已经告禀过青桑了,不然,青桑也不会请了他们来。
但是见青桑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知她是逼自己说出,便吸了口气,说道:“佳德公主虽是先皇义女,但各项穿戴用度与其他公主并无异样,嫁于息王后,孝顺贤淑,担得起贤德的良名,当今圣上深感王妃的品行,已下令封她为一品夫人,故而王妃身份更显尊贵,如此,娘娘只用普通梓木做棺,又只刷了九道漆,这实在是太轻慢王妃了。”
青桑一直端坐着,静静地听着王嬷嬷的述说,待她说完后,青桑问道:“那依王嬷嬷所言,该如何改呢?”
王嬷嬷挺直了腰板,慢慢说道:“依奴婢之间, 娘娘应用金丝楠木做棺,刷四十九道漆,修专道,出东门。”
苗公、李公听了,有些吃惊,这王嬷嬷所说的规制实在是太高了,皇后出殡入殓不过如此,不禁面面相觑,再看向青桑,不知道青桑会怎么回答。
青桑对丧礼的规制不是特别清楚,但听徐森与她说,王妃的丧制,棺木可用楠木或梓木,用桐油刷个九层以上即可。怎么着王嬷嬷说得要刷四十九道。还有那个什么修专道,什么出东门,似乎都是极高的规制,看来这王嬷嬷是摆明了要挑事。
青桑缓缓起身走到王嬷嬷面前,直视着她,目光中透着股坚定和无畏,让王嬷嬷莫名感到气短。
“王嬷嬷所说,莫桑自是知晓。王妃姐姐身份尊贵,是先皇钦定的异姓义女,现又将被当今圣上追认为一品夫人。其身份越发的显赫。然,我息国毕竟是玄朝的藩国,身份再高也高不过皇后娘娘去。青桑听闻,孝文皇后入殓时,用得也只是上等的楠木,而非金丝楠木,刷了四十二道漆。不敢逾越兴昌帝刷四十九道漆。出灵时,走得是官道,出得是西华门。不知为何王嬷嬷现如今要姐姐用金丝楠木,刷四十九道漆,这是想让姐姐身后遭人唾骂吗?姐姐生前一向谨慎,规行矩步。 不敢逾越礼制,这死后却背负了逾矩逾规的骂名,嬷嬷于心何忍?”说着。青桑还挤出了两滴眼泪。
王嬷嬷一听,愣住了,她对丧制的了解纯粹来自皇宫里面的一些宫女太监闲谈,故而才会有了金丝楠木、四十九道漆之说,却没想到这是皇帝的规格。王嬷嬷虽然对丧制了解不多,但对逾矩却是很有感触的。做奴才对这一点是最灵敏不过了。
此时,王嬷嬷已无心去挑事了,眼前的这位虽然是个侧妃,但息王却是圣上的堂兄弟,要是这侧妃娘娘在息王耳边吹吹枕头风,说她不懂规矩,要将王妃娘娘的丧制规格提升至皇后的规制,那她的脑袋可不保了。即使她不说,这面前的两位哪一位回去说了此事,自个儿也得掉脑袋啊。
想到这,王嬷嬷开始挂不住了,脸色一会红一会绿的,煞是怪异。
青桑已瞧出这王嬷嬷心里头怕了,她请苗公、李公来,就是为了做个见证。王嬷嬷提得要求要是合情合理,她没道理不接受,不去做,但要是摆明了是鸡蛋里挑骨头,要显摆她娘家人的威风,那青桑也是不会妥协的。
就这样,到了最后,王嬷嬷还得给青桑赔不是,自打嘴巴子说自己不懂规矩,让与她同来的两位也不要笑话她。
李公、苗公倒是厚道,摆摆手皆说此事就此作罢,他们自当没听见。
青桑见火候已到,便又添了一把柴,朗朗说道:“王嬷嬷所说虽不能如此去做,但姐姐身份尊贵却是事实,故而,莫桑已与王爷商定,出灵那天,用三十八人抬棺,将棺木抬出西门。再请64位引幡人,高举旗伞,走在棺木前方;然后是仪仗队五百人,扛夫九十,后面是和尚、道士、尼姑、道姑,沿途吹奏,一直送到东居山。沿途还将搭建芦殿,供停灵和送葬者休息,不知三位意下如何,可觉有不妥之处。”说完,青桑特地朝李公看了一眼,他是礼部来的,这些个规制他最有发言权,所以青桑特地看他,向他请教也有道理。
李公见桑侧妃朝他看,知道是询问自己的意思,深感她谦恭有礼,连忙起身,恭敬回道:“娘娘思虑很是周详,丧礼华贵而不奢张,很是妥帖。微臣觉得并无什么不妥。”
青桑又看向苗公。
苗公只不过是苗氏族人中的老者,并没有官阶,此时听青桑说起这阵容来已觉浩荡,故而自然是无话可说的。
“娘娘思虑周详,草民认为可以。”苗公道。
最后,青桑又将目光投向了王嬷嬷。
王嬷嬷赶紧说道:“就按娘娘说得办。”
青桑这才收敛了目光,吩咐草香每人赏了一荷包的银子,美其名曰是给他们在息国巡查民情的开支。
三人先是托让一番,见青桑坚持,便假意勉强收下了,但青桑知道他们心里可是乐开了花。
自此,青桑彻底将这三个监工的嘴给堵上了。
没过几日,圣上果然下旨追封宝羽为一品夫人。
三七过后,出灵那天,先有三十八人将棺木抬出西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