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将军也是听了水芝的话,而迁怒于青桑。对他们来说,王爷一直待他们不薄,息国有今日,多亏了王爷,所以他们不能让王爷有事。何况,一旦削藩,那他们的地位和财富可就都保不住了,甚至像他们这样掌有兵权的,很有可能会在削藩后被朝廷寻个理由给杀了,所以他们是打心里不愿削藩。
但是,他们却没有办法阻止这件事,于是听了水芝的调拨,便想处死桑侧妃,向朝廷示威。头脑简单的他却没想到,杀了青桑便是同朝廷为敌了,这样的后果怕就是以谋反论处。
虽然他有这个心,却没这个胆。
上官将军其实并没有想真正逼死青桑,只是借此让王爷下定决心有个打算,故而借着青桑这么说,便安抚了众人几句,借此下了台阶。
闻讯赶来的草香和浅儿这才松了口气。
一场危险的事件就这样被当做闹剧收场了。
青桑让草香回去照顾孩子,让挺着个肚子的浅儿回去休息,自个儿跟着棠丰去了书房。
棠丰自然要彻查为何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很快就查出了水芝曾见过何将军,于是水芝就受到了审问。
水芝倒是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
棠丰大怒,要将她处死,却被青桑拦了。
青桑道:“水芝姑姑,你为何要如此做呢?”
水芝凄然说道:“王妃娘娘一生深爱着王爷,恨不得连命都交给王爷,可是你来了后,王爷心里便没了娘娘,娘娘抑郁难平,终是旧病复发走了。你也不必为我求情,充当什么好人。娘娘一死,奴婢便想跟着去了,可是不看到你的下场,却是死不瞑目,所以才苟活到现在。现如今,息国危在旦夕,你也不得好过,奴婢也瞑目了。”
棠丰听了,气恼极了,斥责道:“宝羽的情义。本王怎会不知,她爱民如子,怎会希望看到息国如此。你身为她的贴身侍婢,在息国大难之时,却做出这等火上浇油之事,当真是可恨得紧,宝羽在天有灵。也不会想看到的,来人,拉下去,杖毙。”
青桑看着水芝被拖了出去,一双眼睛怨毒地看着她,恨不得吃了她。
青桑闭上了眼睛。
出了这些事。棠丰和棠湳要商议一下对策。皇上的召唤若是不去,恐怕将会被定性为抗旨谋反,所以。棠丰还是决定去,但棠湳却不同意。
青桑也不同意。
棠丰看着青桑有些苍白的面容,心疼不已,他不希望青桑再为此事操心,便让丫鬟锦簇扶着她先回了房。
回到屋内。锦簇忽然跪下道:“娘娘,奴婢对不住您。您原谅奴婢吧。”
青桑大为不解,伸手扶她:“你怎么了?快起来,有什么事起来再说。”
草香、浅儿嫁人后,她便由锦簇服侍着。
“娘娘,奴婢,奴婢……”锦簇吞吞吐吐,断断续续,不知如何说起。
“有什么事就直说。”青桑近几日本就心烦,哪有耐心慢磨着。
锦簇咬咬牙,坦白道:“奴婢是王妃娘娘安排在娘娘身边的。”
“你说什么?”青桑惊讶问道。
锦簇便像竹筒子倒豆一般,将所有的事都说了。
王妃送得那玉兰香里混入了别的香,能够让人不孕,所以多年来李惜柔、如雪都不曾有身孕,而李惜柔怀孕后,又因为这香,时不时地就显出流产迹象,青桑也是如此,故而李太医才会觉得奇怪,为何今日好了,过几日又起了。
锦簇本来隐藏的很深,花团被引出后,她就越发没了嫌疑,所以她便一直在青桑身边服侍着。谁知,今日水芝被处死,她忽然没了主心骨,再加上息国已是多事之秋,桑侧妃又一直待她不薄,故而,她受不住内心的煎熬,和水芝被杖毙的刺激,终于鼓起勇气承认了一切。
原来事情的真相竟是这样,幕后黑手一个接着一个,连她最敬重的宝羽,都做出了如此丧心病狂的事。而且还隐藏的如此深。
站起身,扶起哭个不停的锦簇,青桑淡淡说道:“此事只有你知我知,不得再告诉第三人,特别是王爷。”
锦簇抖着肩膀,呜呜哭道:“奴婢知道,只是娘娘为何不与王爷说呢,娘娘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青桑看着那跳动的烛火,表情释然,“人都已经死了,就让她在王爷心中留个好印象吧。王爷知道了,于事无补,只会徒增烦恼,所以,知道还不如不知道。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锦簇点点头,抹了抹泪下去了。
青桑无力地坐下,摸了摸小腹,泪水无声地滑落。
第二日,虽然棠湳和青桑极力反对,棠丰还是启程去了京城。他不能拿整个息国的百姓性命作为赌注。
半个月后,青桑心神不宁地在给月儿、纯玉缝制衣裳,忽然手指尖儿一痛,针扎了手。
青桑将手指放进口中吮吸,心跳开始加快,难道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吗?
也许是女人的直觉特别灵,一道圣旨如同晴天霹雳,让青桑险些晕了。
棠丰因抗旨不遵,意图谋反,被判斩立决,灭九族。
紧接着,一群官兵便冲进了息王府,见人就逮,昔日繁盛的息王顿时哭声一片。
就当官兵要抓了青桑、星儿、月儿等人时,忽然一群侍卫冲了过来,与前来抓捕的官兵厮杀在一块,趁此,棠湳带着青桑、星儿、月儿、草香、亮儿,马三扶着大腹便便的浅儿,从侍卫们杀出的血路跑了出去。
这些侍卫就是棠丰训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