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两夜过去了,蒲继年未曾回过府。
依稀听得外面传言,说是宫中有了急症,已有数十人丧命。
瘟疫!这是青桑听到此种传言的第一反应。
只是,这瘟疫最要紧的是找出医治的方子,将完全不懂医术的父亲传去有何用?虽然今日天气阴沉似要下雨,但青桑还是偷偷出门打探,希望获知更多的消息已判断传言是真是假。可惜去了符府、柳府都未寻得想寻之人,据说都进了宫,也就未探得有用的消息,只得回了府中。
瘟疫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宫中真有了瘟疫,那父亲就十分危险,而在宫中陪八殿下读书的弟弟擎宇更是处于险境。想到擎宇,青桑忽想这皇上急招父亲进宫会不会是擎宇也染了病。想到这点,青桑心急如焚,却又毫无办法,一时间一筹莫展。
正沮丧间,却闻门外有人求见。
青桑命门房带了来人进来,门房却说来人说要请她到门外一见。
好奇之余也有些警觉,但想来在自己家中附近应无大碍。于是便去了府门。
来人是一个小厮的打扮得年轻人,脸庞白净,身材适中,看着倒还顺眼。
“你是?”青桑见并不认识,但穿着倒是得体,疑是哪个大户人家的下人。
“蒲小姐好,小人奉主子之命,前来请小姐到府中喝茶!”来人低眉顺眼,躬着身子说道。
“你家主子是谁?”青桑诧异道。
“小姐去了便知。”来人道。
青桑看着他的头顶,觉着好笑,不报姓名就想请她前去,此人也太狂妄了些。
“回禀你家主子,说我与他素不相识,不宜叨扰。”说完,便转身要走。
“小姐请慢。我家主子有话带与小姐。”来人又道。
“请说!”青桑说道。
“主子说今日还请了蒲公子到府中切磋武艺,刀剑无眼,伤着也是难免的。”来人娓娓说道,却听得青桑心惊肉跳。
他这是暗示青桑将擎宇扣在了他那呢?擎宇早已进宫陪八皇子读书去了,怎会随便被人扣去。
青桑略一思索,说道:“舍弟承蒙皇恩,数日前便进宫陪八殿下念书去了,敢问你家主子是八殿下?”
来人摇了摇头,知道青桑不信擎宇在主子手上,取出一锦囊呈于青桑。
青桑接过看了,果然是擎宇之物。此锦囊是青桑亲手所做,绣了一虎。擎宇见了甚是喜欢,日日带着装一些零散玩意。
擎宇的随身之物在此人手上,青桑有些信了。但也不排除有人故意想法设法取得擎宇随身之物来诓她。
来人见青桑仍是半信半疑,便说道:“蒲公子还让小人带话给小姐,说是贵府方厨娘做得狮子头和杏仁豆腐甚是好吃,烦请小姐去得时候一同带了去,给主子尝尝。”
此话倒像是擎宇说的,如此说来擎宇真得在来人所说的主人手中。青桑有喜又忧,喜得是若是如此擎宇应该未曾染病,忧得是擎宇不知在谁手上,不过听来人所言,擎宇暂时是安全的。扣着擎宇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前去,看来不得不走这一遭了。
父亲不在,无人可以商量。想来此人也是寻了这机会才邀自己的。其他家人,若与他们说了,只会徒增些担心,还是先去见了,随机应变更为妥当。
这样想着,便命门房去回禀了母亲说要去钱府看望紫?,又趁着去厨房取狮子头和杏仁豆腐的功夫,对雪盏叮嘱道:“若是一个时辰之后我还未回府,你便禀了母亲报官,我在沿途自会做下记号。”
雪盏闻言,甚是害怕,央着一同前去,但被青桑拒绝了。雪盏只好忧心忡忡地在府中等待。
安排好一切,这才朝着门外之人说道:“那就劳烦您带路。”
来人见青桑答应了,微微一笑,露出些许得意之色,继而又恢复寻常神色,领着青桑上了早已备好的轿子。
坐上轿后,青桑有些后怕,后悔就这样上了轿,要是遇到歹人,不仅救不出擎宇,自己也会陷入虎口。只是现在后悔也晚了。
掀开轿窗的帘子,向外张望,似乎是往城南走的,沿途趁着众人不备,青桑悄悄将随身带来的玛瑙珠子扔于地上,虽不知会不会被其他人拾了去,但总比不扔的好。
走了好一会,轿子突然停了,前来请青桑之人掀了帘子请她下轿。
青桑弯腰下轿,四处张望,见是一略显老旧的普通宅子。
进了宅子,里面陈设很是简单,甚至有些冷清。
“你家主人呢?舍弟呢?”说不害怕是假的。青桑此时既不知对方到底是何人,又身处了无人烟之处,心中泛起怯意,忍不住问道。
“小姐不必着急,我家主人和令弟都在后堂等候。小姐去了便能见着。”来人躬着身,声音似与刚才不同,听着更为尖细了。
“你是宫里的公公?”青桑试探着问道。
“奴才是七殿下身边的小德子。”此人细着嗓子回道。
青桑果然猜对了,同时也有些懊恼,擎宇既是陪了八殿下去念书,那能带走他的自是皇室中人,自己当时竟未想到这层。
“你刚刚用了假声?”青桑听他说是棠?身边的,不禁想起了那惨死的禄升,语气也变得柔和。
“殿下担心小姐知是宫里的,不愿相见,故而特嘱咐了奴才要用那寻常人的声调说话。”小德子低着头,貌似恭敬地回话,眼睛里却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狡黠。
“那七殿下人呢?”青桑问。
“小姐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