猼訑很想闭上眼睡一觉,可是他为了保护自己不得不时刻保持着警惕,争斗下来却是累的连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只半眯着眼看着时墨。时墨沉沉一笑,抚摸着它,跟它讲话道:“你看出来了?”
猼訑是灵性动物,察觉得到时墨是修仙之人,也知道他能治疗自己的伤势。
“唔……”它实在没力气,只闷闷的唔了几声。时墨心生怜意,便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白锦花小瓶,里面装的是云仙门独门秘制的救死扶伤之药,名为求愈。他将药粉一点点敷在伤口处,药粉混合着血液慢慢融合,竟出奇的,猼訑的伤口慢慢愈合起来,最后只剩下一条狭长的伤疤。
月华惊奇,时墨当真是让她开了眼界,这样的东西要是被她拿到……娘亲是不是就不会疼死了?
“这是什么神药?”
时墨深看她一眼:“此药名为求愈,是我云仙门云游大师亲自独创的医药,能治疗一切皮肉之疼。”月华的眼眸颤了颤,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握紧。猼訑发现自己的伤口愈合了,仰天长啸了一声,立马活蹦乱跳起来,围着时墨和月华不停转圈。
还舔了舔时墨的脸颊,留下了一大片口水。时墨整个人完全呆住,伸手摸了摸脸颊,瞬间瞪大了双眼,往后猛退了几步,拿袍子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完全不知所措。
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月华凑到他跟前故意问:“怎么了?有洁癖?”
“倒也不是洁癖,就是觉得……挺粘稠的,”
月华不禁捧着肚子大笑几声,几日来在她眼里时墨都是一副神人的模样,还以为他是禁欲的修仙之人呢,没想到居然这样害怕猼訑的口水?哈哈!
猼訑又叫了几声,时墨到跟前将手覆在它的脑门上,闭眼凝听了一番,随即睁眼道:“你且去吧。”
是它的家人在呼唤它了,如此巍峨的基山绝不只有它一头猼訑。它听懂了,将犄角在时墨身上蹭了蹭,然后依依不舍朝森林深处奔跑而去。
“看不出来啊,你挺有爱心的?”月华有意打趣,时墨只道:“是我师父教导的好。”
师父?他是云仙门的徒弟,能力已经大到如此了,要是师父来到这的话,是不是直接将那几个黑衣人杀于无形了?目光顿了顿停在他腰间的瓷白小瓶子上,月华心里掠过一丝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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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阿鱼门前守到他了!在阿鱼的破败房门前,花容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看见他的身影,福元不懂她为什么要跟这个傻子一起吃饭,或许是因为可怜吧。
“喏走,中午跟我一起去吃饭。”花容压根不想提任何废话,直奔主题还要爽快些。可阿鱼见到她像是见到了鬼似的,隔着老远就往回跑,花容一急,使唤福元道:“去!拦住他!”
福元平日里经常砍柴,早已将身子骨练就的干练有力,花容的话就像是命令,他立即冲了出去将阿鱼拦住,阿鱼不依,想着法子要从他腋下逃出去。福元哪里肯在花容面前丢了面子?还能叫他跑了不成?
当下一个擒拿手将阿鱼紧紧扣住,他动弹不得,只嘴里直道:“放开……放开我,混蛋……”
福元问他:“我哪里是混蛋?花姑娘不过是临走前想请你吃一顿饭作饯别罢了!你可别不给面子!”阿鱼听完后呆呆愣愣的看了看花容,嘴里便不再骂福元是混蛋,乖乖了起来。
花容跑过来瞧了瞧脏兮兮的阿鱼,心里生起怜惜之意:“行了,松开吧。”
福元忙道:“这小子一点儿也不安分……”
“听我的,松开,他不会跑。”花容就是这么笃定,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在阿鱼身上转悠了下,她注意到了,在福元说出她要走的时候,阿鱼眼里掠过了一丝不舍。说起来,这半年来大大小小的,她见过阿鱼不下十次,每次遇见要不给他点吃的,要不就问问话,就算他真的是傻子,那冷的心怎么也得捂成温的吧?
福元乖乖将阿鱼松开,他也没再想着逃跑,看了花容好几眼却一直没有说话。
花容嘴角一扯:“跟本小姐走,今天请你再吃一顿大餐!”
乱糟糟的头发将他的眼睛遮住了,可花容依旧能感受到他的眼神,除去那一丝丝的不舍以外,好像还有些轻松之意……
“好……好的,一起吃饭……”阿鱼断断续续说着话,他的吐字很清楚,或许是不经常跟别人讲话,才成了这副内向的模,紧紧抿着的嘴就像是倔强的小孩子。
花容笑眯眯看着他,心里却暗自抱怨:月华和时墨怎么还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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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小便出生仙门,是云游大师将我抚养大,将我学习仙法和剑术。至今,我都没有见过亲生父母,也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在时墨的记忆里,每天就只有修习和同门的师兄弟们,他自小便少了父母的爱。
临近玉石洞前,他忽然说起了幼年的事情,月华偷瞟了他一眼,他的脸上尽显失落之意,眸子里也是幽暗的落寞,心里想着开导他,便道:“有父母又怎样?我自小还不是……”
说到这里顿了顿,月华骤然想起了出门之时家族曾交代她的事情,暗自叹息后竟是不语。时墨扭头好奇:“你自小怎么了?”
月华的脸色有些难堪,手指不停缠着衣角,顿时有些言辞错乱:“我家里……我的生母是小妾,她没有地位。”
只是这样的一句话,时墨便知道了,他拉起月华的手,温暖触碰到冰冷时,心底里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