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暨阳为收不收徒又痒又恨的时候,有人则找到了刚刚走出贺兰院,准备回家的张小闲。
“张公子,我们小世子有请!”
来传话的竟是一直跟在小世子阮澈左右的青年侍卫沈行,他是奉命来请张小闲过府的。
听说小世子要请自己会面,张小闲求之不得开心答应。
和张林子张云儿打了招呼,便跟着那人骑马向着阮澈的住处而去。
因小世子是以质子的身份,才得以留在临安,所以,质子府邸外,自是几多暗中盯梢的宋国侍卫。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阮澈一直不曾带张小闲去过质子府邸。
今日这也算是第一次登门,张小闲正好奇,他的这位好友,究竟是住在一个怎样的所在。
沈行带着张小闲骑马跑过约五六条大街,又跑了一条长巷,终于在前方一座稍显偏僻的府邸前,停下来。
张小闲下马,抬眼望着这座看上去很是普通,又略有些狭小的府邸,心中不由得替阮澈有些遗憾。
不用说也看的出,阮澈世子在越厥国时,是何等金贵,必是金鼎玉食,仆妇小厮成群,如今住在这样一处地方,显得过于寒酸和冷僻。
怪不得他之前总是留恋花楼,想必一是为了遮挡宋皇帝老爷子的耳目,其二也许是为了多沾染一些尘世喧嚣味道。
“既然来到了我的府门,却站在那里只观不进,是何道理?”
府门处突然传出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不用细听,张小闲就知道是小世子阮澈,原来他一直在这里静候着自己,迎接好友的到来。
当小世子看到,张小闲第一眼看见他,竟在惊喜之余,有触动之色的时候。
他不仅嗤然一笑:“别误会,我在这里恭候的可不是你,而是另一位贵人!”
“你恭候不恭候的没有关系,反正我来了……”张小闲浑不在意,看了阮澈一眼笑着,向他走过去。
“就只看在你连同我与那贵人一起请,就说明我这个人在你眼里还是很有点份量的!”
阮澈闻听一怔,然后大笑。
正想再说些什么,这时候张小闲已经来到他的身前,很是不客气的伸手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一下。
调侃着说道:“别装清高,我知道你也很想我……”
阮澈无语,斜眼看他,然后向着他的身后远处一指:“你别总是自我感觉太好行不行,我真正恭候的贵人已经来了!”
张小闲一怔,不由转身,看向阮澈手指的方向。
只见在不远的街上,有一队府兵开道,众多仆从随行的队伍,浩浩荡荡向着这处府邸而来。
“还真有贵人来?谁啊!”张小闲吃惊的瞪大眼。
“是大宋国有名的异姓王,郇王殿下!”阮澈从不远处越来越近的队伍之中,收回目光,看着张小闲道。
郇王?张小闲心里顿时猛地一阵抽搐,双手不由得猛地紧攥成拳。
“怎么?你不愿意?”
“我有什么不愿意,正好,我也正想和这位郇王殿下认识认识……”张小闲脸上带笑说道,心里想要复仇的怒火却越发的燃烧的厉害。
郇王石鸾开,在今天一早接到越厥国质子阮澈特意递来的拜请过府的文函时,很是开心。
因为在他石鸾开的眼里,这个越厥国的小世子,将来十有八九会成为越厥国的国君。
如果自己能与他成为朋友或者达成某种默契,站在同一个阵营上,那这位小世子将成为自己计划能顺利实施中很重要的一环。
越厥国多年以来跃跃欲试,多有对大宋不死之心,只不过现下因为大宋国内波澜未起,众多边城将士合力御敌,这才没有找到机会。
可是当石鸾开想到,在不久的将来有一日,自己逆天命而行,把当今皇位上那位看着软弱可欺的皇帝拉下马的时候。
四周诸国,尤其是凶勇好战的越厥国,大可能趁着这个空档,大举进犯,那样他所要面对的局面要可怕复杂的多。
所以,在知道这位异国世子来到临安为质,他就有了拉拢之心,虽然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暂时的行为,等自己真的稳固了宋国江山那天,那么他们统统都得死……
这阵子的刻意拉拢,现下看来这步棋还是有些作用的。
这位小世子,绝对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很明白自己的想法,看上去也很愿意配合,这让石鸾开很是欣慰。
“质子阮澈恭迎郇王殿下!”
“参见郇王殿下!”
看到郇王的队伍浩荡行近,众人纷纷拜倒见礼。
张小闲跟在阮澈身后,也躬身施礼,此时的他已经压抑中心中的仇恨,脸上不带有任何表情。
“呵呵!”郇王石鸾开坐在挑起挡帘的锦绣马车之上,早就看到了来迎接他的异国小世子。
看到他恭恭敬敬的对着自己行礼,很是高兴,略显方圆,保养极佳的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意。
“阮世子客气了,本王能受邀来在你的府上,也是本王的荣幸,来来来,咱们一起进去,闲话家常,把酒言欢!”
说着下了华贵马车,走上进前来就要抓了阮澈的手,准备一起进府。
阮澈这时则做了无比惶恐的姿势,急忙再次深深躬下身子,忐忑道:“郇王殿下,您这样莫非要折煞阮澈了,阮澈现在是质子之身,岂能和郇王殿下同行,还是请郇王殿下先行……”说着竟是躬身让开。
郇王石鸾开见他如此谦卑姿态,笑意似乎又加几分。
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