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华,你感觉怎么样?”看到白芷华睁开双眼,楚琮激动地握住她的手问。
白芷华气息奄奄,费力地看着楚琮说:“陛下,臣妾怕是不行了。”
“不不,你别瞎想,你会好起来的!”
白芷华坚持说:“臣妾的身体臣妾知道。臣妾有话想跟陛下说。再不说,臣妾怕来不及了!”
“……”
白芷华期盼地看着楚琮:“臣妾死后,还望陛下好好照顾臣妾的孩子,照顾好臣妾的家人。”
楚琮含泪点头。
白芷华转向孟云衣:“孟姑娘,陛下就交给你了,希望你好好待他。”
孟云衣不耐地打断这生离死别的感人一幕:“有我在,娘娘不会有事的!娘娘还是别说话了,给自己留些力气吧!”
随即孟云衣转向楚琮不客气地说:“外臣要对娘娘腹部施针了,还请陛下出去吧!另外,让胡太医赶紧将止血汤送来!”
关键时刻孟云衣表现出来的镇定和果断再一次让楚琮心折,他不自觉地服从了孟云衣的指挥。
“如此,就有劳孟爱卿了!”楚琮郑重地向孟云衣行了一礼,随即退了出去。
古雁便是由于子宫受伤,所以才不能生育孩子的,这一直是陈清溪夫妇此生最大的遗憾。所以自此后,陈清溪便精研子宫受伤的医治方法。因此虽然孟云衣对助产一事不算特别精通,但治血崩还是有一手的。
在胡太医的秘制止血汤和孟云衣的精湛针术下,白芷华的出血渐渐止住了,从鬼门关里捡回了一条命。
孟云衣一身血污疲惫地从产房出来的时候,楚琮忍不住握住了她的双手,感激不已。
孟云衣迅速抽出手,淡淡地说:“娘娘血已经止住了,若接下来半天没有再出现大出血的情况,娘娘就安全了,接下来只要好好调养即可。为防万一,外臣再在这里守娘娘半天吧。”
楚琮赶紧吩咐说:“快带孟爱卿去旁边的风华宫歇息!”
“不必麻烦了。外臣就在这里稍事歇息即可!娘娘若有什么情况,外臣也可以及时处理,不至耽搁。”
楚琮知道孟云衣的顾虑,她不愿意呆在他的后宫,她不是怕她与自己的后妃产生什么闲话,她是怕她和自己产生什么闲话。她急于和自己撇清关系,划清界限。宁可在这人来人往的产房外间和衣趴一会儿,也不愿落人口实。
楚琮心中叹息,吩咐侍从说:“那便搬个睡塌过来供孟爱卿休息。你们务必要伺候好孟爱卿!”
言毕,楚琮又进产房看望了白芷华。白芷华此时喝完药,已经昏睡过去。
楚琮摸了摸她苍白如雪的面孔,长叹一口气,出去了。
孟云衣正恭敬地垂手站在外间。
楚琮柔声对她说:“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朕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
孟云衣在白芷华那里守了半天,又帮她再施了一次针,见她已无大碍,便回去了。
第二日,楚琮就在朝堂上召见了东昊使团,孟云逸的使臣身份终于得到了正式认可。
东昊使臣忠勇公孟云逸回顾了昊楚两国向来的情谊,解释了孪生妹妹孟云衣与瑞元帝失踪的妃子并无关系,表达了清宁帝对两国之间友好邦交的期盼。
意外的是,楚琮竟然没有揭穿孟云衣的谎言。他当众表示经过与东昊使臣的沟通,发现此事确乃误会。
楚国朝臣们面面相觑。孟云衣逃婚是南楚皇室之耻,事情一直被嘉庆帝压着,真相只有楚国高层少数几个人知晓。楚琮当时说起,也是震惊了楚国朝堂。如今作为当事人的皇帝亲口否定,众臣不明真相,倒也没人敢质疑。
楚琮虽然承认了是误会,却没有立即答应孟云衣所提和谈之事,只说虽然楚昊之间误会已解除,但先前已答应与北武靖安帝结盟,骤然毁约很是为难,需要考虑考虑。
孟云衣无奈。看楚琮的意思,不会立即发兵。但他一日不答应放弃攻昊,她的任务便没算完,便一日不能回东昊。然而此事主动权在楚琮这里,她也只好从长计议。
召见东昊使团后的第二日下午,楚琮便约孟云衣去游湖。
既然楚琮承认了她的使臣身份,不再以逃妻的名义为难她,选的地方也不算私密,孟云衣投桃报李,便应约前去了。
孟云衣到湖边的时候,楚琮已经在船上了。这是一条小画舫,布置不奢华,细节却挺雅致。
船上人不多。侍女们上了茶点后,就退了出去。船舱里只剩楚琮和孟云衣两人。
孟云衣观察了一下,画舫的帘子全部挂了起来,周围视野很好。见状,孟云衣安心地坐了下来。
楚琮正在随手拨弄一把古琴,早将孟云衣上船后的举动收入眼底,淡淡笑道:“你放心,朕知道你不愿意招惹非议,特意选过地方的。”
孟云衣便也笑着回道:“多谢陛下体谅!”
楚琮温柔地看了她一会儿,说:“先前是朕不好,一直逼迫你。今后,朕不会再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了。”
孟云衣很惊讶楚琮的变化,但她很快反应了过来,顺着楚琮的话说:“既然陛下说不会再逼外臣做我不想做的事,那可否请陛下尽快促成和谈一事,也好了了外臣的一桩心事。”
楚琮眼中掠过一丝受伤,但他很快调整了过来,微笑说:“除了这事,朕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为什么?”
楚琮涩然一笑:“和谈若成,你定是立即离朕而去。所以,只有这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