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场冲突,便在陆正则平静无波的拒绝下化解了。白如月跟萧玉芙各自离开了膳食堂,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即使有一群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她们也视若罔闻。
回到房间,白如月便将自己裹进了被子里,心情极其不舒畅。回想起之前在膳食堂的场景,她的脸就火辣辣的疼——不是被臊的,而是被气的!
诚然,陆正则的选择的确令她有些意外,但是细想起来,也确实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可正因为如此,白如月的心中才更加的生气。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陆正则不应该这样做,也不应该这样说。毕竟,她以为自己在他的心中,是不一样的……
可是眼下的情况,却由不得她不承认。在陆正则的眼里,无论是她还是萧玉芙,其实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区别。
之前的那些,说不定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以为陆正则对自己偏爱有加,其实都是她的错觉!一想到这种可能,白如月就觉得脸皮子更加的烫了。
而这一次,纯粹是因为羞愧了。
带着这样又羞又愤的心思,白如月趴在床上,竟是难得的睡了个早觉。第二天一早,她早早的便睁开了眼,直到洗漱完毕之后,都带着些不可置信——她竟然也可以这么早?
今日要学习的是最后一次大课,也是由莫家的长老亲自教授的莫氏功法。听说这次上课的地点同之前都不一样,因为这是唯一一堂在户外教授的课程。
之前的梧桐苑、秋水堂或者是登天阁,全部都是专门修建的地方,为了配合各宗门长老的脾性,特意建造的。但是这莫家却不一样,他们直接在千面岭圈了一块地,就旁边围着一圈简单的栅栏,就当作是上课的地方了。
随意堆在荒山的石头,破破烂烂的倒在四处,有些上面还刻着碑文,不知道是从哪里挖来的墓碑,竟是跟破烂一样丢在这里。
空旷无际的平原上面,明明还是盛夏,但是此地却到处都长着泛黄的杂草,看起来格外的萧条。人往里面走去,耳边总觉得还能听到有人在啜泣,听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地……
而莫向阳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蹲在一块石碑上面,那上面的碑文全是用大红色的字写出来的,跟鲜血一样的颜色,在这荒凉的石地里,显得格外渗人。
“大家早上好啊!”看到这么多青春的面孔,莫向阳的心情自是极好。他常年同死人打交道,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活人。而且全部都是他的学子,光是想想,就觉得嘴巴发痒,迫不及待的想要同人促膝长谈了。
众人硬着头皮同他问好,然后又四处看了看,谁知道除了莫向阳以外,这里竟然没有其他的授课老师了,不由得纷纷疑惑起来。
仿佛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莫向阳从石碑上跳下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笑呵呵的道:“我的课上没有助教,你们不用找了。”
没有助教?
在进了除魔殿之后,几乎没堂课都会有一名助教老师。一般都是授课的长老教了些什么,助教再带着众人进行复习训练,比起只负责教课的长老们,他们同助教相处的时间要多得多。
谁知道这莫向阳的课,竟然连助教都没有。难道他一个人,打算亲力亲为教这么多的学子吗?
事实证明,他们还是太天真。
所有的学子都聚在一起,心神各异的站在莫向阳的面前。他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众人的错觉,他们总觉得那笑容看起来十分的怪异。
确切的说来,就是有些假。
而就在他们心生疑惑的时候,突然平地起了一阵诡异的阴风,这风不大,但是却穿透了每个人的身体,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感觉瞬间来到了冰天雪地。
白如月搓了搓胳膊,因为她这次站得比较前面,所以一抬头便对上了莫向阳略带猩红的双眸,只觉得心中一突,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
只见莫向阳抬起手,方才横穿众人而过的阴风,就像是得了什么指令一般,全部汇聚在了他的手掌之下。然后众人便看着他的笑容越来越大,手下的阴风也转得越来越快,最后,在那近乎黑色的妖风里面,走出了一个人!
是的,一个人!
一个身披斗篷,面色青白的人,慢慢的站在了那阵阴风的下面。而见到他出来之后,莫向阳也收回了手,笑着同大家介绍道:“这是我的鬼使中元,以后你们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找他。”
莫向阳的课堂上的确不需要助教,因为只要他想,便有千千万万的鬼使能够胜任这份工作。以前总听人说,莫家的功法怪异奇特,如今一见,才发现所言非虚。
连鬼使都能在大白天给召唤出来,这哪里是怪异奇特,简直就是骇人听闻啊!
众学子哪里见过这样诡异的场面,见那鬼使摘下斗篷,露出一张毫无生气的青白僵尸脸,更是觉得心里发憷,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根本不敢上前。
尤其是那鬼使可能也觉得自己同活人有些差距,还在脸上扑了些粉,抹了点胭脂想要增加点活人的气息。谁知道技法不够娴熟,脸上的粉扑得太厚,随便一动,便有白色的粉末扑扑往下掉,看得人无语凝噎。
不同于别人退避三舍的模样,白如月倒是对这鬼使好奇万分。
听说想要练成鬼使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非要寻得怨气冲天的鬼魂,并且在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