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公公的心顿时凉了一个透彻,低声道:“这事如何是好,若是太后娘娘知道了……咱们这些当奴才的少不得又要遭罪了。”
徐公公的双腿在雪地上早已麻木,牙齿直打颤“我跟了皇上这些年,亦能揣度皇上的些许心思,皇上素来不愿受人摆布,您瞧着昔日太后娘娘将梅妃塞给皇上,皇上亦不还是冷落梅妃……”
顺公公瞧见无垠的雪上,只剩下几只蹄印,整个心都扑通扑通的跳,生怕圣上有什么意外。
“还是赶紧去云府将云大人请来罢,圣上莫要出什么叉子……”
徐公公的双腿好似被冻住了一般,却已失去了知觉“你糊涂不成,云义云侍卫乃是尚阳郡主的夫婿,那尚阳郡主又是太后的亲侄女,她若是知道了,只怕这事很快要传到太后耳朵里了……”
就在此时,却瞅着有丝光亮出现在远处。
“那是圣上身上的夜明珠……”顺公公脱口大叫一声。
不过是一丝小小亮,众人悬着的心才微微放下。
马蹄声越来越近。众人却如遭大赦,直到那个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眼里,顺公公才赶忙跑过去,替李胤牵着马。
他兴许是跑的急了,身上的衣裳都被汗湿透了,道:“皇上,你可吓死奴才了————奴才求万岁爷圣躬。”
皇上脸色倒不像刚才那样难看,只瞧着一干人等,淡淡的道:“这天下之大,莫不是朕的,这世上没有朕得不到的,为何不保重身体呢?”
顺公公听他口气中殊无半点喜怒之意,只吩咐道:“起驾回宫,此时绝对不要传到母后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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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雪凝在窗棱上,冻得那样的皆是,屋里烧着银炭,暖的绿萼直打着瞌睡。
王府里自打浣月姑娘来了,那清儿的嚣张样子顿时少了,只十分幽怨的瞧着绿萼。这也难怪,昨日还是绿萼面前的红人,今日却得来了绿萼的冷淡相对。
浣月是太妃娘娘身边的人,府里的管家都要敬重她几分,便不用说她这个丫鬟。绿萼瞧着她不苟言笑的样子,又冷淡的很,便无端的生了几分畏惧。
她正在拿着暖炉若有所思,却被浣月硬生生的打断了。
“阮姑娘,太妃吩咐过奴才,要好好的**您,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您莫要怪罪。”
绿萼重重的点点头,“我的规矩已经向教习嬷嬷学的差不多了……”
浣月盯住她的眼睛,不卑不亢的说道:“姑娘,您或许不知,我来不是教您规矩的,而是——驭使人心。”
绿萼不明白,只睁着一双眼。脸上却满满的都是疑惑。
“阮姑娘,王爷的寿辰将至,您还是好好准备罢……”
绿萼顿时发了愁,便深知除了皇上那些赏赐,便连一件拿得出手的东西都没有了。那些赏赐他都见过了,亦不知道送什么好。
她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我们家乡有习俗,寿辰之时,定要煮碗长寿面,绿萼不才,不如那日亲自给王爷煮碗面条。”
“您是未来的王妃,千金之躯,莫要去厨房那样的地,会失了礼数。奴才知道两人若是定了情,定要绣条腰带给至爱之人,姑娘便亲自绣条腰带给王爷罢。”
绿萼深知自己绣工甚是不好,顿时发了愁,可转念之间想到,那日宫里的公公不是偷偷的塞给自己一条龙纹镶玉的腰带吗?!如此甚好,便步入转送王爷。
她从未想过,那条腰带不仅掀起了滔天巨浪,甚至险些使自己丧命。这亦是怨不得她,她不识字,怎会认得那玉带之后的两个字。那样尊贵的名字,天下之人无人敢直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