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烟冷笑道:“好一场贼喊捉贼的戏码,如今你们演够了戏,可又能如何?她尚未与王爷拜堂,算的上什么王妃。今i你们这样栽赃陷害,就不怕王爷回来杀了你们?”
浣月轻移莲步,走至她身旁,附耳喃喃低语“王爷回来了,姑娘亦是已经丢了命,如今有人尊称您为夫人,那是抬举了你。”
浣月的话犹如一把利刃,刺着她的心,“不过是个地位低下的侍妾,还妄称什么夫人。你死了,王爷会不会伤心难过还说不定。你这些年不过是替着自己的主子,留在王爷身边罢了。”
菱烟不由得想到,自己虽算得上是半个主子,那丫鬟们有的喊自己姑娘,倒是徐伯那些人才会恭恭敬敬的喊自己一声夫人。如今自己不清不白的跟了李祁这么多年,却始终未曾给自己任何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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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飘了几日的雪花,日头终究缓缓而出。明媚的阳光照着地上的雪霰子,晶莹明亮。徐公公此时急的却是急的满头大汗,只瞧着廊下啄食的鹦鹉,脚上的金铃乱响,心里便愈发的烦躁起来。
他唤住刚刚出来的内侍,“这些饭菜皇上又没有下箸吗?”那太监重重的摇了摇头,叹气道:“已经将饭菜换过六遍了,皇上连瞧都不曾瞧一眼。”
徐公公背着手,瞧了瞧殿里的动静,“如今这御前的差事愈发的不好当,也不知今皇上为何又龙颜大怒。今儿早朝,将苏大人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只可惜苏大人年过半百,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出了宫。”
那内侍眼珠滴溜溜一转,“总管大人,不如将丽妃娘娘请过来,劝劝皇上。这丽妃娘娘素来得*,她的话圣上总会听进去几分……”
“不可,丽妃虽得*,那性子却是孤傲的很,又想了什么便开口就说。若是再皇上面前说了什么忌讳的话,保不准皇上会责怪咱们。”
说完他拿着手,在自己的脖颈间比划了一个砍头的姿势,那样子甚是好笑,可旁人却本分都笑不出来。
一旁的一个小太监道:“不如我们去求求宜妃,她性子温和,皇上亦要敬重她几分的。若去向她讨个人情,亦不是什么难事。”
徐公公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巴巴的叫人去请了宜妃来。那宜妃的病刚刚好转,只听了这事便传了轿来,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只瞧见宜妃过来,徐公公长长的吁了口气,赶忙上前行着礼,“娘娘,皇上一天都没有传膳,连口茶水都未曾喝一口,您进殿去劝劝罢。”
宜妃甫入殿中,便瞧见李胤正在御案上题着诗,神色从容,见不着半分发威的样子,亦不知为何,那群内侍竟唬成那样一番模样。
她凝视他良久,他却未曾发觉,那样的专注,素白的纸绢上不过寥寥数笔。
不知为何,皇帝将笔往砚台上一掷,“啪”一声作响,墨汁飞溅而出。宜妃离得御案极近,那数星墨点全然落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