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唇还没沾上米饭,就趴在床上呕起来,其实也吐不出什么,就是胃里翻腾的难受。
容晔觉得她肚子里有宝宝,多少都该吃一些的,不由跟着着急,这样折腾了大半夜才算完事。陆弯弯大概也是折腾的累了,不久后便沉沉睡去。
容晔调了下室内的温度,又试了试她的体温,保姆再三保证每个女人怀孕都是这样的,虽然陆弯弯看上去妊娠反应严重一些,但是也没有大碍。
他打发走保姆,才在床的另一侧躺下来。可能是因为激动,又可能因为是心绪复杂,带着许多不确定,他看着她许久,才渐渐睡着。
容晔这几天经历过大喜大悲,又加这样折腾也累了,迷迷糊糊地睡着。不知怎么就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在空无人寂的医院走廊上跑,心里那样着急,大喊大叫地吼着,仿佛在寻着什么。
可是没有,整条走廊,整个医院都是空的,没有人。他的心从来没有那样慌过,急急忙忙地从楼梯上跑下来,却跌了下去。
下面就像是无尽的深渊,他被无尽而冰冷的白色包裹,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抓不住,恐惧将他袭卷,但是好像并没有落到底部。画面不知怎么就转到了自己的卧室里,他就躺在床上睡觉,床尾站着浑身沾满血的女人,手里捧着个血肉模糊的肉团。
她说:“晔哥哥,你要我生的孩子……”
容晔吓得一下子就从床上坐起来,出了一身冷汗,侧目看去另一边的床面居然是空的。
心里更加慌起来,光着脚踩在地上就往外跑,急步走到门边,突然停顿。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冷静,幽深的眸子渐渐转向通往阳台的玻璃拉门。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一点点将门拉开,果然看到她坐在露台的吊椅上。就那样安静地坐着,迎着早晨的阳光,只不过衬得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他的心总算定下来,但是也仅仅两秒而已,便紧张走过去将她抱回床上。
“你做什么?”陆弯弯不解地看着他。
容晔根本不理她,迳自掏出手机,吩咐:“派两个人过来。”说完便挂了电话,然后走到露台那里,将拉门当着陆弯弯的面便锁了。
“你怕我会自杀?”陆弯弯看着他的举动问。
不能怪容晔,刚刚坐她坐在露台的模样,就像整个人被掏空了灵魂一样。
容晔抿紧唇,半晌才说:“你要想想你哥哥,想想写意,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你放不下的人……”也许他是太在乎,所以才过分紧张,但是他不允许有一点点的危险存在。
陆弯弯也懒得解释,提到陆希,连计较他骗了自己的心情都没有。
露台封了,门口那两个保镖又回来了,像两尊门神似的守在门口。容晔除了处理公事,也都陪着她的屋子,唯恐有一点儿闪失。
昨天一天没吃的,今天更是连东西都闻不得,陆弯弯的情况更加糟糕,躺在床上一点儿精神都没有,更别说吃什么吐什么,折腾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容晔实在看不下去,最后抵不住担心,直接将人抱着上了车。因为考虑到她与慕家的新闻还没有完全散热,所以在路上联络的是家私人医院。
因为事先打了电话,所以在妇产科的检查很顺利。主要还是精神压力,加上最近一段时间饮食不规律,所以胎有些不稳,便安排住了院疗养。
容晔照常忙碌,因为突然有了孩子,不是不在意,也不是不紧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弯弯,更怕一小心自己做出伤害她的事来,追悔莫急。
现在他不怕她做出伤害孩子的事,因为对她太过了解,可是怕她会一声不吭地跑掉,所以病房门口还是安排了两个人,平时她进出也有保姆跟随。
尽管有医生调适,她一般也躺在床上,目光常常望着窗外出神。医生试着和她谈过几次话,最后还是建议容晔找个心理医生给她看看。
这天之后,陆弯弯病房里便定时有个医生来给她检查身体,似乎挺闲的,常常陪她聊天。她不知道对方是心理医生,和他渐渐熟起来,渐渐开口说话。
陆弯弯的情况就这样好了一些,容晔终于松了口气。偶尔过来,也只是远远地看她一眼。今天保姆打电话报备,说她想吃兴华街上一家老字号的包子,他当即扔了手边的工作,开车越过好几条街,专程买了来。
拎着东西进门,那个心理医生正好也在,两人不知道聊着什么,她脸上的表情平静,说时唇角微翘,终于流露出一些微微的笑意。
只是当目光接触到走进来的容晔时,那笑容就如陨石般坠落下去,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并不想表现得这样明显,但是有些东西似乎无法控制。
“容少。”心理医生注意到是他,马上站起身来。
容晔颔首。
医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陆弯弯,识趣地退出去。
容晔手里提着小笼包搁在茶几上,说:“趁热吃。”
陆弯弯点头,却没有动。
“用我喂你?”他挑了下眉,问。
陆弯弯这才走过去,坐下,用筷子拿了一个放进嘴里。本来是她说想吃这家的包子的,可是东西入口,却不是自己想的那个味道,这是大概是孕妇的通病。
“不好吃?”容晔见她蹙眉,问。
陆弯弯摇头,唇角勉强名弯了弯,但还是拿了手边的杯子将嘴里的食物冲下去,看得出来有多勉强。
曾几何时,承载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