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源以一记顶山式,扯过一位点星境中阶的蒙面黑衣客,一肩顶在这位蒙面黑衣客的胸膛之上。
被一肩顶得翻飞出去的这人,后翻过去,脚尖触地,一直滑出数丈,这才看看稳住去势,一股狂乱的劲道在体内乱蹿,这人废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堪堪将体内紊乱气机平顺。
只是他马上满脸涨红,一口鲜血不由自主地喷喋而出。
这才感觉稍稍好受一些。
此人心中已经难能自抑地涌出一阵惧意,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瞧上去不过是点星初阶偏向中阶修为的少年,就算是再为天纵奇才,也不该如此轻易便将自己击退才对。
并且看其起手式,不过是取自最为寻常,烂大街的一本《太初经》上摘下的一记顶山式,可在这白袍少年手中施展开来,怎么就端的是威力无穷了?
这人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这白袍少年为何出手能够如此犀利?他不是没听过女儿国中的神奇修炼功法,可是就算如此,也不该有如此威力才对?是这少年在隐藏实力?其实少年的本来面目是个山上的老妖精返老还童?
一念及此,这人便觉得心底正不断冒着寒气。
此人并非是个例,这般情况还发生在那些与少年人打了照面的好些个蒙面黑衣人身上。
他们几乎都在一招之内,被白衣少年一招决胜负了。
或输于少年人的一记推手,或倒于少年人一记膝顶,或是干脆在少年人气沉丹田一记重拳之下,被打得彻底不省人事。
明明是被团团包围,危机重重的李清源,在最中心位置,纵横捭阖,你来我往,好不潇洒。
微微侧身躲过一人从背后袭来的铁拳之后,少年人顺势整个背部后靠,搭在身后那人的身上,脚步微错,以其中一腿为轴,腰部带动发力,同样是以后背一顶,整个背部就像是黏在海浪上的一叶扁舟,只不过穆然之间,“海浪”一滞留,风平浪静之下,这“一叶扁舟”也随之一沉,悍然与“海浪”相撞。
那人便如同断线风筝,徒然飞起后,又落在地上,半晌没有动静。
一直在少年一旁的齐浩然伸手一点,一直萦绕周身的青色气蓦然放大,许多对冲而来的点星修士躲闪不及,一下子撞到这青色楼气上,像是被人从万丈危楼一巴掌拍下,摔得七荤八素。
另一处战场之中,岳独尊自漫天尘硝之中,轻灵踮脚越步,脚尖踩在碎石瓦砾之上,不见如何用力,身影竟可反复腾挪,一步步踏上天空。
终于登临最高点,那座即将坍圮的客栈屋檐尖尖处,老将军一拳递出,与高空那人对轰一记。
那人似乎对于老将军的一拳极其忌惮,主动拉开距离后,一挥衣袖,一道小蛇粗细的罡风蓦然袭来,老将军早有应对,横臂交叉置于自己胸前,硬生抗下这一道青蛇罡风。
老将军的身影几乎瞬间弹射出去,不见踪迹。一拳将老将军击飞的那人非但没有放松,反而心下悸动不已,猛然惊醒,连忙胯步出去,想要伸手阻拦岳独尊去路,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老将军不愧是身经百战之人,竟
借助此人灵海境界施展出来的一袖青罡,身势随之后荡出去,几乎就要赶赴到白衣少年所在的战场。
只可惜忽然之间有一道身影刹那之间砸向岳独尊。
岳独尊不断后退的去势一滞,刹那伸手出去,抓住了同样被人一掌推至天上的王子。
王子借助老将军这一抓稳住身形,于空中接连踏步,忧心忡忡望向李清源所在战场。
他能清晰感受到,有一道强横气息在下方若有若无,时隐时现。
他与老将军对视一眼,正要有所动作,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蒙面黑衣客之一已经迎头一拳挥来。
老将军一拳将此人打回地面,却挨了那灵海境一人结结实实的袖里青罡风,刹那翻飞出去,好在老将军半步金刚境界的体魄委实不凡,仅仅扭转一圈儿,就已差不多恢复如初。
灵海境界那蒙面人啧啧有声,以一副蹩脚王朝语言说道:“半步金刚境界的身子,倒是够硬,只是不知道那个穿着白衣的小子,身板儿有没有你这老汉儿这般硬?又能撑下灵海境界的几轮扑杀?”
岳独尊倏然瞪大眼睛,睚眦欲裂。
王子面露焦急神色,正欲催动气机流转,先前被岳独尊一拳捶入地面的蒙面黑衣客已经一步跃起,挡在王子面前。
这人掸掉身上尘土,环抱臂膀,眼神戏谑着看向眼前这一袭儒衫。
此人竟同样是一位灵海境界的修士!
同样的变故,是发生在先前为首的蒙面黑衣客身上,在白衣少年一掌将一位欺身近期的黑衣人拍飞后,此人飘飘然落在李清源身后,一掌递出。
这位口口声声宣称自己为点星境界巅峰的男子,这一掌之中,分明藏有灵海境界的威力。
白衣少年自然躲闪不及,结结实实挨了那人从后方拍来的刁钻一掌。
李清源瞬间化作一道白影,在空中拖出一条长长白线,轰然砸烂许多院墙石壁。
街道上,疑惑不解的百姓在瞧见是传闻中的神仙打架之后,立马一哄而散,
寻常热闹看看也就罢了,像是这种明显不属于寻常人之间的打架,你还在一旁指指点点,不就是妥妥的老寿星嫌命长了?
一道青影拂过,齐浩然一挥衣袖,将堆落在李清源身上的大小石块全部扇起,灰头土脸的白衣少年在下面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