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生活百年如一日的她们来说,今天虽然阴雨连绵,可却是个好日子。
穆然间!
所有妇人猛地收起了笑容,神色呆滞起来,先前那一双双还着清冽泉水的眸子黯淡了下去,透着股没有情感的冷味。
一位书童模样的店小二背着尚有些肉乎乎的小手踱步进来,笑嘻嘻地将妇人们做好的菜肴放在木制托板上。
他悠哉悠哉地一步跳上灶台,视线自一位位此刻仿佛假人一般的妇人们精致脸蛋上扫过,自言自语道:“行了,也别怨我,你们啊,就是不知足,让你们稍稍有点儿自我思维这么一小会儿也就够了吭,别再奢求更多啦!”
外面儿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喊了声“小书”,书童模样的店小二立马“”了一声,跳下灶台,一溜烟跑了出去。
当“满载而归”的李清源回到屋子时,瞧见岳独尊与王子已经摆好了一道道美味饭菜,凉伴有花生米,藕片,芹菜,清香宜人。
更有一道糟辣脆皮鱼,鲤鱼皮脆肉细、油亮色红、鲜香可口,光是闻着味道,便有酸、甜、咸、辣各种香味,迎面扑鼻,使人回味无穷。
眼瞅见王子已经开了一坛酒水,白衣少年登时便不乐意了,吹着没有的胡子瞪眼道:“喝酒的事情,你们竟然不带上我?!”
岳独尊一扬手中酒杯,打趣催促道:“臭小子,就等你了!再不来,可就没啦!”
李清源顿时眉开眼笑,很没有骨气地道:“得嘞,来啦~”
从开门到迅速落座,李清源的速度让王子差点都以为白衣少年已经突破了点星境界,可以御风而起了。
这几天路途下来,三人胃里的酒虫早就抗议多日。
李清源赶忙接过岳独尊斟满的一杯酒水,不敢托大,连忙与老将军对碰一下后一饮而尽。
酒场自有酒场的规矩,这是李清源近几日耳濡目染,加上岳独尊有意无意言传身教学来的。
三人推杯换盏,逐渐醉了。
王子无端得想起自己的某位师兄,十岁破点星,二十岁已然摸到仙格门路,可就是这么位师尊们口中惊才艳艳的师兄,最后还是为情所困,彻底消失于这个世界。
王子不禁长叹一声,将手中酒一饮而尽,脸上微微红润了几分,高声呼道:“欲问饮者谁?神子清源,将军老岳,与王子。”
“砰”得一声,王子晕倒了。
李清源与岳独尊爷俩儿相视一笑。
老将军也朦胧了醉眼,扬起酒杯。
李清源笑着跟上,两人酒杯“砰”得一声撞在一起。
“走一个!~”
三人醉酒之后的深夜,漆黑的一楼,伸手不见五指。
若是细看,则会发现一楼的骇人一幕。
原来这座旅馆一楼,悄无声息间,已经是人影幢幢的局面。
所有的店小二与后厨妇人悄无声息的排成了一排。
为首那位名唤小书的店小二手持铜铃,轻轻摇了一下。
猛然一阵雷霆闪过!
耀得人睁不开眼睛的雷霆闪电瞬间照亮了这座“忘忧楼”。
小书身后神色呆滞的店小二与妇人们几乎在同一时间整齐的抬起了头颅,所有人的神情极为统一,一双双阴森可怖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嘴角带着狞笑,脸色惨败如纸,近乎发青。
小书重新收起铜铃,在他身旁的一位年轻男子摸了摸小书的脑袋。
书童模样的小书豁然抬起头来,向男子桀桀怪笑。
定睛看去,原来所有人的身影竟然都虚幻无比,没有影子。
年轻男子小声笑了笑,抬头向楼梯口望去,而后又回身看向门口。
楼梯口处,有一位身影与年轻男子极为相似的男子默默一步步拾级而上。
“忘忧楼”门口处,一位与年轻男子如出一辙的男子坐在门槛上,掩住脸面,肩膀不断抖动,一声声挠人头皮的哭泣声隐约传来。
又是一道雷霆降至,照耀出三位年轻男子的真容。
三位男子,竟然全都是“忘忧楼”掌柜的模样。
年轻男子们模样骇人至极,面色青里透紫,留着两行触目惊心的血泪。
第三道闪电徒降,他们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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